霎时间剑光辉煌,踏着鼓点,应着琵琶,如匹练、如飞虹、如流星!绯绸劲舞,飒飒生风!
珠缨星宿摇,炫转风回雪。
台下无人不看得痴了。
除了沈墟。
他正襟危坐,扭头看向笑得很不正经的玉尽欢,再次确认道:“你带我来……逛妓院?”
玉尽欢正醉卧美人榻,屈腿合着节拍哼曲儿,斜眼瞟来:“怎么,你不喜欢?”
沈墟抿紧了唇,清凌凌的眼睛里浮现愠色。
“怪哉,世上没有男人不爱这千娇百媚温柔乡,墟弟也不必见外,看中了哪位姐儿就直说,哥哥我虽然武功不济,银钱却多得花也花不完,你行行好,今晚就帮着哥哥销散点儿。”玉尽欢一把扇子在指尖转成了花,言笑晏晏,端的是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模样。
沈墟似乎已经隐忍到极限,霍然而起,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大步离开。
玉尽欢瞧着他愤然离席,嘴角噙一抹玩味的笑。台上花意浓一舞毕,他随手捡了果盘里一颗荔枝,剥了皮,揉捏着把玩,淋漓汁水沾染手指,他玩了许久,到底也没有吃,重又扔进盘里。
“尊主。”黑暗里淡出一人,是易容成车夫的苍冥。
“信儿都放出去了吧?”玉尽欢扯过绢布,缓缓擦拭手指,他问这句话时嗓音已变了。
真正精通易容术的人,连声音也能伪装得天衣无缝。
“放出去了。”苍冥回道,“眼下人已经到了藏秀楼。”
“既已到了,我们就快些下去,省得错过了好戏。”玉尽欢起身,理了理衣袖,忽而指着自己的脸,用凤隐的声音笑问,“阿冥,是玉尽欢好看,还是凤隐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