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阴阳手里也攥着三枚铜钱,准备随时伺隙助阵,他瞥了玉尽欢一眼,奇道:“你不去帮他?”
玉尽欢挑眉,嗤笑:“我为何要帮他?”
卜阴阳摇头,长叹一声:“都说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算不得什么,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才是最苦。江湖多少痴儿怨女,错把真情付相思。”
他忽言卦象之辞,玉尽欢不解,待要细究,忽听院中“呲啦”一声。
玉尽欢心下一惊,即刻抬眸去看。
相斗的二人已分开,彼此对望,凝立不动。
空中缓缓飘落一截月白衣袖,沈墟执剑的手微微颤动。
秦尘绝负手而立,柳眉剑已入箫,他横箫于胸。
风止,雨歇。
“喀喇”一声,只见秦尘绝头上的笠帽从中渐渐分离,终于分成两半,相继坠地,露出底下一张文秀阴柔的脸。
“剑阁逆徒果然名不虚传。”秦尘绝冰冷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轮番扫过,“今日得幸领教高人身手,秦某输得不冤,这算命的命暂且留着,他日若要报仇雪恨,自来百里碑不夜宫,秦尘绝恭候大驾,三位,就此别过!”
说完,他提气跃上柳梢头,足尖轻轻一点,人已越过墙头,缥缈而去。
见人已走远,沈墟这才松气卸力,缓缓收剑入鞘。他心下疑惑,方才一战,他与秦尘绝其实旗鼓相当,再战几轮犹难分胜败,也不知此人为何突然罢手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