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试,怎知治不了?再说,你不也背着个死人吗?”沈墟回道。
三昧翻白眼,将背上女子往上颠了颠:“你怎知她死了?”
“我瞧得分明,一路上她都不喘气儿。”沈墟指出。
“她不喘气儿,那是因为她这会儿是在假死状态,唉,说了你也不懂,让开点儿。”
三昧径自踏入屋中,点了灯,轻轻将背上女子放在榻上,盖上被子,转头见沈墟还在,大大地叹了口气,知道赶是赶不走的,便引人去了对面厢房,没好气地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床榻。
沈墟将玉尽欢安置好,直直站在榻边,巴巴地望着三昧。
三昧左右踱步,最终仍是抵不过心软,撸起袖子,走上前来,小声嘀咕着:“你这人也是怪得很,求人办事,却是一句软话也不肯说。”
“你想听什么软话?”沈墟不懂就问。
三昧被噎了一道,回想起以往那些求他治病的患者或家属,哪个不是哭天抢地寻死觅活?再不济,一声拜托了神医总要说的,只眼前这位,傻愣愣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瞧着就有气。
唉,罢了罢了,谁让和尚我欠了人情呢?这是上门讨债来了。
三昧一边不满,一边搬了竹凳过来,指尖搭上榻上昏迷之人的手腕:“提前先说好啊,从前和尚收过一个中了摘星手的倒霉蛋,力气花费了不少,人都熬瘦了几圈,愣是没给救回来,差点砸了招牌,说到底,和尚是医者,不是神仙。这种情况下,你手里就是有和尚的竹牌,也换不回一条命,别怪和尚事先没提醒你,竹牌只此一个,你不必把机会用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
沈墟皱眉,低声道:“他……不是不相干的人。”
“唔……”三昧闭目探脉,“你意既已决,和尚照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