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飞垂下头,心中的不安逐渐放大。
“像你这样的老人,想来已将维护圣教名誉的职责刻进了骨血。”凤隐转动着大拇指上的血扳指。
而这块圣碑岂不就是圣教的名誉?
程飞已明白了凤隐的意思,他睇一眼圣姑,圣姑无声地闭上眼睛。
程飞也闭上了眼睛,眼尾沟壑一般的皱纹倏地伸展开,嘴唇蠕动:“属下不敢忘。”
凤隐话音一转,忽然又躬身温柔道:“程长老膝下有几个孩子?”
程飞浑身一震:“有长男,还有次女,幺儿。”
“本尊还记得程长老的女儿不久前刚刚成了亲。”凤隐柔声道,“令郎也都已成家立室,如今掌管着教中赌坊那块的营生。”
程飞脸色已经煞白,抱拳的手抖得不像话:“承蒙,承蒙圣尊记挂。”
围观的各路英雄瞧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主仆二人为何选在此时此地话起家常。
凤隐深深看了程飞一眼,拍拍他的肩:“虎父无犬子,像你这样的能干,你的儿子也一定很能干。”
程飞连忙匍匐在他脚下,颤声道:“但愿犬子能为圣尊效犬马之劳!”
凤隐薄唇轻启:“好。”
不知为何,程飞大喜,“砰砰砰”朝凤隐连磕三个响头。
凤隐受了,问:“你还有什么心愿么?”
此话一出,群雄中已有不少聪明人领悟过来,都默默瞥过眼睛,不忍再看。
程飞神色间已然超脱,道:“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