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路越发开阔,他们两人也逐渐走到山脚,山脚空无一物,只有一个路灯亮着,照亮他们这片小地方。
稚桃抬头望向路灯,路灯是最常见的白色带罩灯,灯光洁白透亮,没有一点杂质,也没有蚊虫飞舞。
像那个白球一样,稚桃心想。
百万拿着手机看信号,时不时地回过头看山路,山路黑暗,黑影站在那儿,挡着百万所有的视线。
百万显然很焦虑,不停地扣挠着头发,偶尔还敲打自己的头,最后他把手机放在口袋里,蹲下来双手插进头发。
“怎么没有信号啊,”百万痛苦地挠着头发,“明明已经下山了啊……”
没信号就意味着没有办法跟外界沟通,也就没法顺利走出去。
稚桃收回看路灯的目光,转而观察起四周,似乎只有这一片是亮的,别的地方都黑的不见五指,像有怪物在吞噬着光芒一样。
最后稚桃看向痛苦的百万,轻轻地拍下他的头,等他抬起头之后才提议:“要不我们往四周走走?”
百万看着周围的黑色有点犹豫,但他也知道一直待在原地更没有解决的办法。
往黑暗里走的时候,就像在黑暗的河里游动,总觉得有若有若无的东西在滑过耳边,还有巨大陌生的生物注视着你。
这种恐惧像刀悬在你的头上,你却不知道它好久能掉下来,但奇异的是,稚桃对这种感觉既恐惧又着迷。
就好像他害怕看鬼片,但每部新出的的鬼片他都不落下,简单来说,就是越菜越爱玩,怕的要死还要作死。
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中前进,给稚桃一种时间都停止的错觉,让他脑袋晕乎乎地分不清到底在干什么。
黑影犹豫着飘在空中,黑暗由祂掌控,但再往前并不是,祂不知道是否要把稚桃两人放过去,祂纠结地几乎要打成一个结,直到祂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