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桃作为一个会飘的团子,总是很不能适应,所以经常趴在斯诺曼神父的肩膀上,或是跟黑团子贴在一起。
每到这个时候,黑团子都会开心的膨胀起来,稚桃猜它应该是斯诺曼神父的灵魂,所以每次看到它膨胀的样子,心里总会有点雀跃,就好像发现了斯诺曼神父的心思一样。
因为现在的斯诺曼神父是个不会说话的木头人,总是安安静静地看着稚桃发呆,或是看着窗外发呆。
窗外是埋着尸体的石榴树。
斯诺曼神父不再说话,不去照顾他的小植物,也没有再翻开过他珍藏的书籍,他像是沉默着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稚桃时常有这种感觉。
直到那天,失语了很久的斯诺曼神父突然问:“你觉得灵魂可以继续留在世上吗?”
神父坐在沙发上,阳光从侧面照来,照在他脸上,一半是阳光一半是阴影。
稚桃说不出回答,哪怕他能说话,以他的小脑瓜也想不出来。
斯诺曼神父看着白团子在他面前纠结的乱晃,温和地笑了,像是稚桃还活着的时候,那个古板优雅的神父。
“睡吧。”
稚桃纠结地往躺下,旁边贴着他的黑团就十分快乐的膨胀起来,他们两个像是个蓬着羽毛的小鸟般贴着。
稚桃被关在屋子里,连后院都没能出去过,他有时候会听见门口有砰砰的声音,还有急促跑走的脚步声。
他很好奇外面在干什么,但斯诺曼神父从不让他出去。
有次他飘到门口试着出去,斯诺曼神父脸色就忽然青白起来,浑身凉嗖嗖的,只有胸口是热乎乎的鲜血,像是他早已跟稚桃的尸体一起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