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个时候,蝗灾足以引发所有人的恐惧,它们那仿佛要啮咬万物的可怕声音,已经渗透到人的骨髓里,让人胆寒。
姜文浩把木雕放回桌上,眼神淡淡地凝视窗外,不透气的乌云压迫着天空,像是一个人歇斯底里地呐喊。
——
昏迷一周给稚桃造成的影响很小,但有时候他的头会胀痛起来,就像现在,稚桃伸手轻轻按住太阳穴,忍不住轻轻叹口气。
姜文浩注意到他的动静,伸出指节分明的大手帮他按摩,这动作让稚桃的头疼缓解不少,表情放松地闭上眼睛。
“要不还是去叫个医生吧。”姜文浩的声音像水般漫过稚桃的耳朵,让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明明睡了那么久的觉,反而更加困倦。
真是奇怪。
[桃桃,清醒过来。]
稚桃皱着眉环视四周,他现在站在一个满是红色的庙内,回过身能看见最上面的神像,它四只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稚桃被它看的心惊,这时又听见那道声音。
[你还在梦里,快醒过来,再不醒过来,就来不及了。]
那声音很小,稚桃寻找半天,才在禁闭的门口缝隙里找到,是一朵圆鼓鼓的小花,它努力挤进门内,从花瓣里传出声音。
稚桃趴下来,用别扭的姿势看向花苞里面,那里面是个禁闭双眼的小小的人头,还在拼命长着嘴说话,他睁大眼睛看向那个人头,失声喊道:“文浩——?”
稚桃从梦里惊醒过来,姜文浩正在哼歌,他哼得很好听,稚桃打了个呵欠,从他怀里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