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卧关灯睡觉了。

言若刚皱起的眉又松开了，笑起来，他不信哥哥在听完他说的话后能睡得着。

蒋卧当然不能，但他也不能再开着灯让言若看他了。

实际上他现在每晚都这么晚才睡觉，都是在等言若，他看到言若半年里进出三次医院的新闻了，他想起上次见面，言若瘦的手腕都细细的一圈的样子，知道他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了什么样。

他想让言若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但又不能说出口，就夜夜晚睡，待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他想万一言若在看他，那时候就是在休息。

他多待点，言若就多休息点。

可这太隐晦，也几乎没有用。

除了那一晚的电话，言若的生日，元旦，新年，言若都没再给他打过电话或短信，那只小熊孤零零地站在桌子上，眼睛里的摄像头只有用灯照，才能看到一点红光。

蒋卧的方法没有用，言若在新年前一个星期又因为进出医院上了新闻，蒋卧看着上面的文字，不自觉抿紧了唇。

上面说言若的身体很糟糕，恐怕得了不治之症。

兰清风第二天见面，安慰了几句，“新闻上大部分都是假的，蒋大哥，你别当真。”

蒋卧没说话，默不作声地处理着猪肉，快新年了，村子里杀了几头猪，蒋卧去帮忙，分了不少肉。

他把处理过的肠子，装在盆里，给兰清风，“你弟弟妹妹喜欢吃这个，你拿回去吧。”

兰清风不好意思，但他知道蒋卧的性子，推辞没用，道过谢后收下了。

等他还想再安慰蒋卧，蒋卧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