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好看,这会儿还行。”
“……”
说完两人不知为何都一时之间没了演技,面面相觑了会儿,都没挪开眼。
半晌还是他那边手机响了,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五分钟后他忙好事情,蓦然转头看过来说:“要不给你换一部?”
“……”计迦楠想都没想地说,“没事,后面真挺好看的。可以一起看的那种。”
“……”
他终于没再抗住,轻轻掩唇低咳了两句。
计迦楠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彼此都没说话,但是这一咳一笑,就好像把那块遮遮掩掩的布拉扯了下来,把不宜画面公之于众,但又却莫名也不尴尬了,好像比刚才的遮遮掩掩要好。
这影片确实不错,计迦楠后来看得很投入,看完已经困了。
倒头睡觉时已然忘记身边待着什么人,电影画面都没切掉。深夜的机舱里落针可闻,夜灯照亮女孩子不施粉黛的睡颜。
宁硕凌晨两点收工打算也休息一下的时候,不小心注意到了面向他的那张脸。
本来应该一秒就挪开眼神的,但是因为那抹溢出来的熟悉感,而自然而然地移不开眼。
计迦楠睡了几个小时,身上的毯子已经掉了一半,此时微微一动,棕色软毛毯滑落在地。
宁硕倾身拎起,再凑近给她盖好,临了感觉到她在缩身子,小脸在他的身体阴影下埋入了枕头中。
宁硕伸手抽来自己的那条毯子,扬开给重叠盖了上去。
女孩子舒服地发出一声细微的气息,微微睁开了眼。
水光流动的狐狸眸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俊脸,口中呢喃了句:“谢谢宁硕哥。”
男人没听清:“什么?”
她已经缩着手在怀中,乖巧地埋下脸睡觉了。
宁硕目光从她精致雪白的脸上下移,落在她露出来一节白玉般的手腕上,那上面一道半公分宽,三四公分长的疤痕明显地挂着。
脑海里如点了放映的电影,画面自动闪过多年前的一幕,迈巴赫撞上的围栏与树干的那一刻,挡风玻璃爆裂开来,驾驶座被挤得变形,分不清是什么利器扎进了迦楠的手腕,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但加州理工和斯坦福,有着六个小时的车程。
…
下飞机时没再那么巧妙的同路,计迦楠和妈妈乘车去了一家酒店。
这边是傍晚,天色刚黑。
进了酒店套房,计晚茵说累想休息。计迦楠问妈妈想在这边待多久。
正准备去洗漱的计女士闻言,说:“不确定,看看吧。”
“别看呀,我没那么多时间的,我们待两天就去南加吧?我带你去理工玩呀。”计迦楠坐在沙发,看着母亲的背影商量。
计晚茵语气冷淡:“我那么着急去干什么?要去你自己去。”
计迦楠抿了抿唇无奈地看着她:“我自己去干吗,是你要来的呀。”
“所以你陪你妈出来一趟很不耐烦吗?”她回头瞪她。
“……”
计迦楠深呼吸:“行行行,你爱在旧金山待着就待着吧,但是我就最多一周的时间,在这里花完了我就没办法陪你去南加看爸爸了。”
计女士冷着脸看几米外的女儿:“谁说我是来看他的了?你心里除了你爸爸就没别人了是吧?你现在就走吧,爱去哪儿去哪儿。”
计迦楠彻底无言地看着她。
最后计晚茵甩上门去浴室了,计迦楠无奈吁气,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计女士还不和女儿住一间套房,美其名曰爱清静。
在自己卧室阳台吹了吹风,夜色中能看到不远处的黄砖墙与片片红瓦,斯坦福在夜里更有种优雅气息。
计迦楠转身出去,没吃晚饭,肚子有些饿。
外面的餐吃腻了,计迦楠打车去了附近一个商场,打算买点东西回去煮份简约中餐吃。
熙熙攘攘的商场里聚集着各色人等,计迦楠没推车,自己在人群中如一条小鱼钻来钻去,成功溜到了蔬菜架前,拿了盒小青菜,又拿了盒牛肉,最后去买了把挂面。
太复杂的计迦楠也不会做,这些年在南加那边有爸爸陪着她,家里还有位阿姨,会做各种国家的餐点,她不需要下厨,也学会了几道,仅仅几道。
拎着三样东西去了收银台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