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就不一样,她什么事都要把计迦楠拉进去一起参与。
倒是都把她当亲生的。
计迦楠也没有去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婚,懒得问了,她无所谓,这些年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她也早就累了。
十几岁的时候可能会因此有点伤感,但是现在毕竟已经六七年过去了,她早就已经长大了。
事情一忙完,计迦楠就忍不住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抬起腕表看一下时间,才早上九点多,喝醉的人应该没有那么早醒来,宁硕应该还在睡着。
但是他醒来了怎么办?
计迦楠往后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想了想,想了想也没有想通。
他昨晚在外面喝了很多酒,所以他可能早上醒来的时候,脑子断片了,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了。
如果那样就最好了,以后还可以多灌醉他几次。
不过计迦楠感觉他昨晚并不是因为心情好而喝酒,因为昨天确实没有什么事值得那么高兴,反倒她觉得他是因为心情不太好。
但是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她也一筹莫展,不知晓。
谈慎履又给计迦楠来了电话,说他大概是明天晚上的飞机到,他现在在旧金山。
计迦楠问爸爸去旧金山干什么,自从她不在那边读书了,父亲就也基本没去那边,除了上次去找她们母女俩。
谈慎履说:“你宁伯父,就你宁硕哥的爸爸,人不舒服,我去探望探望。”
计迦楠眯了眯眼:“宁伯父,生病了?”
谈慎履应了声。
计迦楠迟疑地问:“那,宁硕哥,他知道了?”
“他应该不知道,他母亲应该不会跟他说,也没听他们俩提起过跟他说了。”
哦,她还以为他是知道了,才心情不好。
不过,“宁伯父,现在在加州呢?”
她好像记得前一阵,就她新房乔迁那日,宁硕是说他爸爸有事要出国,所以他回家吃了顿饭顺便把他送去机场了。
谈慎履说:“对,他出国挺久了。人现在退休了,闲着没事一年中大半的日子都在国外,前一阵还去了南加,和我叙叙旧。”
“他是住在北加?那他是去看,宁硕哥的母亲?”
“那肯定,不然他出国干嘛?”
计迦楠失笑:“也是。那宁伯父怎么样?严重吗?”
“还行,不算严重,严重宁硕母亲就跟他说了。”
“那他是出院就回国吗?不然还是跟他说一声吧,他们父子俩关系还挺好的,我前一阵跟着宁硕哥去他们家蹭饭了。”
“我听你伯父说起了,不过也不清楚他回不回,估计是没那么快。昨儿据说是,当年他见到老婆孩子的日子,他每年这一段时间都会来加州,待到过年,陪着过个年。所以应该没那么快回去。”
计迦楠的思绪被拦截在前半段:“昨天,他,他之前就是在昨天那个日子,见到他们的。”
“好像是。”
计迦楠想起昨晚宁硕喝了很多酒,说心情好,她却感觉他是心情不好。
而现在不知为何,她依然觉得这个日子,对他来说可能也不意味着心情好,他可能不至于心情不好,可是难免也愁绪万千。
昨晚他说,哥哥也就是,觉得无所谓,人生嘛,那么认真做什么。
人生对他来说充斥着很大的变数,认认真真也阻挡不了既定的、命运里的安排的新鲜轨道,所以他现在活得格外云淡风轻,万事不入心,像一阵风,什么都无所谓。
加上她的事,他似乎也挺愁的。
所以他昨晚在外面一杯接一杯地喝,喝了很多高度的酒,难得在她面前醉得不省人事。
“迦楠?”爸爸的声音在听筒里飘来。
“哦哦,在呢。”
“想什么呢?”
“给我买车。”
“……”
谈慎履当场撂了电话,比起离婚,更让他惆怅的事情就是这个买车事件。
他脑子里的画面就是,车一买,一上路,女儿没了。
他可就这么一个女儿。
中午计晚茵女士出门吃饭,见计迦楠还在,不由问:“你怎么还没回去?”
计迦楠习以为常地反问:“喊我回来又喊我走?”
计晚茵一阵轻哼,边走边传来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你不用走,你那个亲爹说离婚这房子给你。”
“……”
计迦楠走了过去:“你们真要离啊?”
计晚茵“嗯”了声,倒是很简洁,没再大骂。
计迦楠坐在她对面:“为什么啊?这么多年了,还真来啊?”
“你不舍得?那你跟着妈妈就行了。”说着拿起筷子吃饭,倒是真放下了的感觉。
计迦楠无奈:“我说了我都快成家了我还跟你们,我只是好奇问一下,这次又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