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点头。
宁硕舒了口气,摸摸她的脸,起身就马上出去了,深怕下一秒人反悔,反悔倒没什么,就怕饿着她了,人虽然没精神,但她最近胃口挺好的,明显身子有需要。
…
计迦楠伸手摸了摸额头的毛巾,一会儿感觉贴着脸的那一面有些热了,就自己给反过来。
宁硕进来时看到,知道她这会儿已经又很正常了,只是乖得让人心疼。
他把粥在床头柜放下,让它晾一晾,伸手给她拢一拢身上的衣服、被子,“觉得冷不冷?”
“还好。”
“头晕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摇摇头:“就是好累。”
宁硕捧着她的脸,凑近去亲了口。
计迦楠说:“不要亲,别被感染了。”
“也挺好的。”
“……”
她忍俊不禁,笑了声。
一早上难得见她笑一次,宁硕心情一下子似乎有闪闪的晨阳洒上去。
等那粥凉得差不多了,他把她额上的毛巾拿下来,端起碗喂。
计迦楠不自在,说:“我自己吃就好了。”她伸手要去拿碗。
男人把手挪开。
计迦楠眨眨眼,安静看他。
宁硕迎上她害羞的小眼神,轻笑,再次把勺子递到她唇边,“我来,傻瓜。”
计迦楠含住,吃了一口,他越温柔她越坚强了,嘀咕:“我自己可以的。”
“那也我来,哥哥就想喂我们迦楠宝宝。”
计迦楠马上没话可说了,乖巧被投喂。
慢悠悠吃完一小碗粥,她摇摇头,说吃不下了。
宁硕把碗筷收拾出去,回来她从浴室洗漱完走出来,又慵懒地钻入床上,这次直接躺下,盖被子,把自己淹没得彻底,看上去是累了。
宁硕心疼得直敛眉,走过去把端来的水放在床头柜,把被子给她掖好,手掌轻轻拍着,哄她睡。
计迦楠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清浅的呼吸穿梭在淡淡的日光中,若有似无,不仔细听就察觉不到。
宁硕认真瞧着女孩子的睡颜,没移开眼,也不知怎的就觉得一步也走不开,觉得她又和曾经出事故后那一段日子一样,脆弱得他不能离开一秒。
直到半小时后手机响,医生来了。
宁硕把电话点了接通,起身出了卧室再听。
医生是宁氏医院的,以前也偶尔会被他喊去家里,但去的是他们自己家,去看宁池安,还从没私下被他喊过来过。
宁硕早前在电话中说了,人有些着凉,微热。
医生进屋后,环视一圈没看到病人,就问:“嗯,夫人呢?”
宁硕微顿,还几乎没人这么称呼过计迦楠,这城里的人基本认识她的,都是喊她计总,知道她是宁氏科技很厉害的女老板。
两人结婚在国外,圈内除了去参加婚礼的熟人,知道的不算多,所以没人私下里喊她,宁夫人。
蓦然这么一听,还挺新鲜。
宁硕说:“她在睡觉,在卧室。”说着迈开腿把人带到两人的主卧去。
那房间门宽大,窗帘被拉上了大部分,只有一条十公分的缝隙挤进来一缕恰到好处的光线,落在床边,隐约能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睡得很深。
医生脚步放轻,跟着宁硕到床边。
来的是个中医科室的医生,他伸手摸了摸计迦楠的腕间门,把个脉。
计迦楠手上的腕表昨晚洗澡时脱下来就没戴上了,此刻纤细白皙的腕间门还有一道不轻不重的伤痕,是两年前再次受伤留下的。
探完脉,医生再仔细看了看睡着的女孩子脸色,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温度,最后起身出去,不敢在里面说话打扰人睡觉。
感冒是普通的小感冒,就是体弱所以一下还有点发热,加上怀孕了,也不能随便处理。
医生让宁硕放心,表示他回去开药。
送走了人,宁硕给自己总秘发消息,让人去宁氏医院帮他取药拿来,另外交代了点工作,他今天不去上班了。
…
计迦楠睡了一个小时,浅浅转醒,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她眼皮下意识动了动,睁开。
第一秒看到男人高挺的鼻梁骨,一侧的痣逐渐的清晰,落入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