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瑶回到放生池边时,魏府女眷众人已经去了诵经堂听经文,她现下再进去便会打断方丈,极是不妥,只好一个人在外边寻了个蒲团坐着。
今日她见到钟毓,便是有了再与魏珩见面的借口,就是怕他出征前事务繁忙,别将这事给忘了。海瑶复又一想,应该不会,她现在打交道的可是扳倒魏府的黑手,魏珩不可能放任不管。
明日出征,魏珩今日定会来寻她,她现下要好好想想,怎么利用好这一次的见面。
就在她皱眉思索间,眼角忽然瞟到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扭头去看,其中一人就是她极其想见到的魏珩,而另一个,一身黑衣,身材壮硕,莫约二十六七的样子,眉宇间有杀伐之气,应也是位武将。
两人都瞧见了海瑶独自在经堂外边,魏珩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有过来打招呼的意思。
“珩兄,听方丈说,魏夫人正在里面听经,你可要也进去?”黑衣男子也看向海瑶,话中却完全没有提到她。
“我不过是来接母亲回府,现下进去,打扰了母亲听经,还要怪罪于我,倒是小柱国,今日怎么有兴致来白马寺?”魏珩不冷不淡地答道,海瑶一时判断不出他与这位小国柱的关系如何。
小柱国挑眉笑了笑,伸着懒腰看了眼四周,有些无奈道:“我爹让我拜拜佛,说我杀心太重,造孽。”
“行伍中人,哪里没有杀孽。”魏珩低头瞧了眼腰间的佩刀,简短答道。
“说的是,可我爹不理解。”小柱国耸了耸肩,瞧见魏珩的动作,饶有意味地说:“我也许久没有与你切磋一番,你可有带弓,正巧听着白马寺后山鸟多,比试比试?”
海瑶听在耳中,只觉这小柱国张狂得很,竟然在佛门清净地的后山杀生比武。
可她没想到,魏珩这家伙竟然还应了下来,平日瞧着魏珩稳重,怎么也会如此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