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朔望闻言神色微变,带着疑惑的目光转身看她,“我父王不过重病,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讨好于我,真不愧是五百年的琵琶精。”

玉莘听到这番讽刺话语竟也不气恼,竟直接将只着薄纱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柔声道:“殿下难道就不曾心动?当年我可是日日夜夜手把手地教你弹琵琶曲”

她一边说着这暧昧之话,一边抚上殷朔望的手背,真像是弹奏琵琶一般拨弄他修长的手指。

殷朔望反手捏住她作乱的手,眼中闪烁着不明的情绪,好半晌,才沉声道:“可我也记得,你那番不过是博取我的信任,到头来还不是要杀我。”

“情势所逼,我也就是个心思浅薄的妖物,谁能给我荣华富贵,我就跟着谁,谁做了那皇位,谁就是我男人。”玉莘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一点儿也不因为他眼中的杀意而退却。

殷朔望紧绷的下颌终是松下,他闷声笑了几声,竟直接坐在了幽王平日爱躺的睡榻之上,如同自己已经是这王位的主人,朝玉莘扬了扬首。

“陛下。”玉莘立刻改口,温柔小意地靠在他怀中,还拨弄着他的秀发道:“你若是还记恨着当年之事,不如罚我骂我,或是让我将功赎罪”

“将功赎罪?”殷朔望这句话的尾音微微上扬,极是好奇玉莘的答案。

玉莘将他往后一推压在了床榻上,一双柔夷不停在他胸口抚摸,眼中闪烁着惑人却危险的光芒。

“那便是”玉莘话未说完,贴着殷朔望的双手中竟出现了一把闪着暗红光芒的匕首,直直往殷朔望的胸前插去。

“你!”殷朔望脸色大变,正要伸手去挡,可那匕首已经扎进了他胸口,殷红的鲜血立刻染红了衣襟。

好在他仍是有防备之心,几乎就在一瞬间,便一掌打在玉莘身上,将她从身上推开。

“好你个妖物!竟敢骗我!”殷朔望捂着胸前,眼中恨意更甚。

玉莘捂着被他打伤的腹部,得意一笑:“你我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我怎么会相信殿下愿意放下!”

说罢,竟又要朝殷朔望攻去,殷朔望手中没有法器,只得祭出灵气去挡,却没想到这摘星阁似乎有阵法,阻碍了他灵力运转。

“你早就设了陷阱等我?”殷朔望环顾这摘星阁,黑眸被恨意逼成了血色,只想将眼前这个反复无常的妖物诛灭。

玉莘没想到殷朔望被阵法制约又受她一刀竟然还有力气,心中不禁有些慌乱,嘴上不停激怒着他:“不杀你等着你杀我吗?你母亲与舅舅都死在我和柳姒手上,真是后悔当年没将你也弄死,给自己白白留了这么个祸害,今日岂能再放过!”

殷朔望闻言果然大怒,他飞快用法术止住胸前的伤口,满脸杀气地再朝玉莘打来一掌,玉莘想用妖力去挡,却没想到完全不敌殷朔望,被逼得吐了一口鲜血,慌忙之下就想离开摘星阁。

殷朔望哪里会放过她,他从摘星阁的墙上摘下一把象牙雕成的弯刀,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到雪白的象牙上,像个杀红了眼的修罗提刀跃出了摘星阁。

而遁走的玉莘却变回了薛祁的模样,他揉了揉挨了一掌的地方,忿忿道:“让你打我一掌,定叫你今日还命来!”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便一脸狼狈地冲进了幽王寝宫,半跪在地上对幽王道:“陛下快快回避,太子殿下杀气腾腾地朝这来了!”

“什么!”幽王连忙起身朝殿外张望,又气又恨道:“他果然有此非分之想!这逆子罪该万死!当初就应该将他与他母亲一道处死!”

“臣已布下了阵法,等他一入后宫,便会被困,陛下快些回避,到时候术法不长眼,千万莫要被误伤了。”薛祁连忙上前扶着幽王,就要将他往殿外带。

海瑶见此也跟在幽王身侧,要出后殿之时,却问薛祁道:“国师为何将阵法设在陛下寝宫?”

“这自然是有用处,还请娘娘能留下帮上一帮!”薛祁焦急地看着摘星阁的方向,不停催促着幽王离去。

“我?帮你什么?”海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又朝幽王投去了不解的眼神。

幽王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对上薛祁谄媚的表情,顿了顿,才极不情愿地沉声道:“玉莘,你留下帮国师一把!”

“这。”海瑶还来不及继续问,幽王已经一甩衣袖匆匆离去,她只得转头冷下脸问薛祁:“为何要我?我们不是早就布好了阵法吗?”

“这不是怕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他嘛!还需娘娘鼎力相助,才可万无一失!”薛祁锤了锤她的肩膀,恳求道。

她受了薛祁的殷勤,极是不耐烦地拢了拢外衣,一瞬间妖气四溢,冷笑一声:“今日最好一切顺利,要是让我知道你玩什么花样,必定让你生不如死。”

殷朔望闻言神色微变,带着疑惑的目光转身看她,“我父王不过重病,你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来讨好于我,真不愧是五百年的琵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