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海瑶没有回头看他,继续欣赏着池塘中的各色锦鲤。
殷朔望没有答话,可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海瑶的背后。
“这仗打了这么些年,也是该停停了。”海瑶拢了拢滑落在肩侧的外袍,低声道:“太子殿下是幽都的功臣,走大道入城百姓必定夹道欢迎,何必做贼一般溜进我的寝宫?给母亲请安也不是这么请的啊。”
殷朔望仍是没有言语,海瑶转过身与他对视,他的脸庞虽与之前无甚变化,但几个月的征战却让他的眉眼之间添了些许风霜。
“还是说,你良心发现,来看差点儿被你烧死的父王?”海瑶走到他面前,与他贴得极近,柔声问道。
数月前的那一把火,要烧的是摘星楼,要烧的是昏聩幽王,可却烧不死玉莘这个百年道行的琵琶精,而殷朔望为何要会放这一把火,或是恨,亦或是
殷朔望垂眸恰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和微翘的鼻尖,他微不可查地往后退了一步,终于开口道:“听闻陛下抱恙,特来看望。”
“那你怎么先来了我宫中?”海瑶也往前了一步,“陛下可不在这里。”
殷朔望再次不言,嘴角轻抿,满是寒意。
“你这幅模样像是来寻仇的,请安可不是这么请的。”海瑶微微扬首,嘴角勾着一丝儿调笑。
谁知殷朔望看了她一眼,忽然咧嘴一笑,竟真的弯腰向她行了个礼,沉声道:“给娘娘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