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海瑶正随意靠在宣政宫后院的一处软榻上,身边时堆积如山的奏折,殷朔望则坐在榻下的台阶上,端着奏折看得入神。

两人都没有说话,却也似习惯了一般,这些日子时常如此相处,殷朔望偶尔恍惚间,又会回想起多年前与玉莘相处的情景,她坐在玉台上弹琵琶,而他坐在台阶上听得入神。

他耳边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声,和玉莘不耐烦的叹气,还有便是她衣衫轻柔划过软榻的声音。

可此时殿外却传来了宫人不合时宜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陛下宣玉莘娘娘侍寝。”

海瑶原本还有些犯困,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微微挑眉问道:“陛下宣我?”

“是。”外头的下人想起方才的场景,不禁有些后怕。

殿中再都没有别的声音传出,良久,殷朔望将手中的奏折甩回了那一沓案卷上,竹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海瑶看了眼他一如既往冷肃的脸,轻笑一声道:“你这个做儿子的,该去劝劝他别病入膏肓还想着夜夜笙歌。”

她从软榻上起身,用脚踢开挡路的竹简,往殿外走去,飞扬的衣袖从殷朔望的脸颊边拂过,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