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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恨的骂声落在海瑶的头上,她乖乖低下头承受着周围人鄙夷的眼光,这样令人窒息的氛围没有对她造成一点儿的压力,毕竟不像前几个世界一开局她几乎就受到了生命的威胁。

从老太太的骂声中海瑶也推测出,她或许是因为命格好嫁给了关内侯,但是犹由于商贾出身一直没有地位,现在关内侯死了就意味着她的命格非但没有添福反而招来了灾祸,自然就成了众人怪罪的对象。

其实海瑶也根本不在意这些,她最想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主线剧情,没有系统的指引,她连自己是处于哪一个剧情点都不知道。

按着先前几个世界积累的经验推断,她上一回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应该就是苏慈听闻噩耗一病不起,随关内侯一同去了,她再回到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时间点。

那这个世界的男主又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海瑶又看了一眼灵堂上的牌位,她直觉绝不是已经死去的魏珩,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中与魏珩几乎没有交集,一成亲他就离开了,即没有办法发展感情线,也没有机会开展反派剧情线。

如果不是魏珩,那又会是谁呢?

海瑶只思索了一会儿,便觉头晕目眩,不得不又让身旁的丫鬟搀扶到了一旁的坐垫上歇着。

此时倒是不应该心急,无论如何先把这个病恹恹的身体养好,如果如果这个世界出现的纰漏也去之前的世界一样,那么或许不用她主动,那个人就会自己寻上门来吧

关内侯府从来都是门庭若市,但这一次的丧事却只有零星几个武将敢来吊唁,是因为这一次的战败天子震怒,认为关内侯丢尽了朝廷脸面,没有人敢在此时再触皇帝的霉头。

侯府大门前接客的下人正准备寻个台阶坐下,却见一个衣着俭朴眉目清隽的男子下了马车要走进侯府。

他赶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贵人是哪个府上前来吊唁的,小的这就去禀报。”

这男子抬头看了眼高高悬挂着的侯府牌匾,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不可查地变了变。

他身旁的小厮行了个礼回道:“我家公子姓徐,是”而他没说完,就被这位徐公子挥手打断。

“在下久闻魏侯英名,得知噩耗,特来吊唁,只是到了这门前,忽感心中悲恸不已,就不进去扰了侯府了。”徐公子朝侯府的大门行了个礼,再没有多说什么,只留下吊唁的礼金,便带着小厮上了马车离开。

侯府接客的下人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身边人道:“这个徐公子你可有听过?我怎么不记得侯爷结交过这号人物?看他衣着也不像达官贵人,别是来侯府攀关系的吧?”

“想什么呢!”另一下人耸了耸肩,无奈叹了口气,“如今还敢来咱们府上的都是难得的重情重义之人了,还管他什么出生呢?你看,他也不敢进去就走了啊”

“咱们侯爷真是命苦,年少有为二十封侯,谁知却也算是戎马一生。”这下人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他看着徐公子礼金上的贴子,倒是想看看此时还敢来的究竟是哪一号人物。

“徐长婴诶!这是不是洪元三年的状元郎,陛下亲点,文采斐然有国士之风的那个?”

每届科举都是京城里的大事,而徐长婴的文章让龙颜大悦亲点状元,那时候几乎人人都在谈论他的名字传阅他的文章,这两个侯府的下人迎来送往的,自然也知道些。

“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我听说他才入翰林院两年年就要被派往扬州任知州!”

“什么?观政不满三年就外放扬州?还是知州?他这是什么背景啊?速度也太快了吧!”

另一人摇了摇头,看着侯府冷清的门庭叹了口气,“天子看中的人,就是一步宰相也没什么不可能,但是天子不喜欢的,即便是几朝忠良,也是树倒猢狲散。别想了他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俩还是想想,以后能不能留在侯府吧!”

“是啊”下人也叹了一口气,最后嘟囔了一句:“扬州是个好地方,咱夫人不也是扬州人吗?”

关内侯魏珩下葬后,海瑶又在床上休养了几日,心里头也盘算了起来之后该何去何从。

魏府老太太对她的态度非常的明确,甚至已经请了人写好休书还让账房清点她的嫁妆。看来这侯府是留不得了,就是不知道回扬州老家会不会又别的麻烦事。

“老二媳妇,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才送走了长子,现在又要送走长孙,我实在是”魏老太太越哭越是伤心,“都是这个丧门星!丧门星!我要将当初算命的道士找出来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