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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领三炷香拜了一拜后,那吴大人便与徐长婴聊起了正殿中刻满的经文佛法。

“我听闻徐知州也是扬州人士?”吴大人摸了一把胡子,和善地问道。

徐长婴点了点头,“正是。”

“可惜我没早来扬州几年,也能先认识了徐大人这样的人杰,可惜了啊!”吴大人感慨道。

吴家老太太也上前说道:“既然知州大人是扬州人,想必这棵树上也有大人的木牌吧?”

说罢,吴家老太太还向灵犀寺的住持投去了询问的目光,那住持点了点头,说道:“阿弥陀佛,老衲若没记错,四年前徐大人的母亲就来挂过牌子。”

“四年这么久啊?”吴老太太惊讶道,“也对,若不是还未寻到良人,怎么还挂着呢?”

徐长婴倒是有些惊讶,他想了想问道:“我母亲来求过我的姻缘?”

“正是,知州大人命格独特,老衲一下便记住了。”住持回忆了片刻,便走到树前要去寻徐长婴的牌子。

海瑶将这一出戏看在眼中,心道他是绝不可能在这密密麻麻的木牌中快速找到徐长婴的,除非他早就寻好了,至于为什么提前寻好,想必与这吴大人吴老太太的意思有关了。

住持寻了一会儿果然便寻到了徐长婴的木牌,他又看了一遍八字,才点着头道:“大人果然是好命格,只是姻缘上坎坷了些,如今是拨云见日柳暗花明,想必今年便可有姻缘红线。”

徐长婴也走到树下,见那木牌果然是自己的生辰八字,木牌的样式又老旧,不像是新挂上去的,他母亲在前年就去了,难道她老人家忘了把这件事告诉他?

吴老太太闻言也走了过来,对住持说道:“今日遇上也是巧了,住持可能算得徐大人要配何样的女子?”

“此事讲究一个天意,该到时候,自有指引,老衲不过是将这天意传达。”住持摇了摇头,见吴老太太面露失望之色,又道:“不过,老衲看得多了,也能凭着往日寻到的规律,知道莫约是个何样的八字相配。”

吴大人闻言立刻上前,拍了拍徐长婴的肩膀问道:“今日赶巧,不如让住持算上一算,我也好为知州大人寻觅啊!”

徐长婴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他即便是个傻子也明白吴大人今日的用意,看来自己这是入了他的眼,刻意摆了这一出戏招他入门。

“吴大人好意徐某心领,只不过我向来都是不信此事的。”徐长婴行了个礼,也不好直戳了当地拒绝。

“诶!怎么有不信的,难道还有比当今圣上更通玄意的吗?”吴大人立刻阻了他的话头,世人都知道皇帝极其信鬼神,他后宫的妃嫔基本上都是皇城寺庙卜算而来,就连那几个皇子的生辰牌都挂在几大寺庙的殿中。

吴大人将皇帝都搬了出来,徐长婴便不好再拒绝,他想了想才道:“大人说的也是,只是徐某知道自己是个苦命格,怕是没有好人家相配的。”

“怎么会?我看徐大人贵不可言,当初是那苏府不知好歹,错过了如此贵婿,要我看这对你可是好事,苏家小姐的命格可是煞得很,这不,牌子被挂在了那里无人敢碰啊!”吴大人只觉徐长婴定是恨极了苏府,变着法子想踩苏府来讨好徐长婴。

可谁知徐长婴并没有想象中的满意,反而是微微侧过了身,如同完全没有听到这些话,对那住持道:“那就有劳住持。”

“待老衲算上一算。”住持行了个礼,便领着几个和尚去了后院的高庙,留下院中几人随意攀谈。

今日来赴宴的都是扬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听到这一番话也都明白吴大人的用意,好些人想做个顺水人情,便对徐长婴道:“徐大人年岁也该成家了,今日若能有红线成,就提前祝贺大人了。”

海瑶见徐长婴虽然一脸淡然地寒暄,可明摆着就是不愿意,也不知一会儿真算出了吴大人家的女儿,他要怎么收场。

“小环我们坐。”她看好戏一样坐在了柱子后的连廊上,一边摇着团扇一边看着徐长婴的背影,兴致颇高。

如果今日吴大人的打算是招他这个贵婿,那今日的寿宴请她来,必定不会那么简单,她看着自己在树上的那块牌子,无奈叹了口气,一会儿估计就该它出场了。

莫约半盏茶的功夫,那住持便一脸红光地回到了正殿,他身旁的小和尚端来了一个木盒,里面呈这满是经文的黄纸,住持说道:“想不到今日一算,果有所感,还当真是巧了。”

吴大人上前道:“哦?那徐大人还不瞧瞧?准与不准都当是个好彩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