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头犯了嘀咕,按理说不该如此啊!老太太觉得是她克死了魏珩,怎么着也应该不给她好脸色才对。
海瑶飞快思索了一番,才又挂上一副恭顺的笑脸,行了个礼道:“我千里迢迢从扬州回来,得知老太太病重的消息心急如焚,这才闯了进来,见到老太太安好是最开心不过,如此,我便不叨扰了。”
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话在肚中转了转又咽了回去,只朝海瑶点了点头。
“我瞧着老太太的身子比先前要好多了。”海瑶转过身朝伫在门口的魏府众人走去,笑吟吟地说道:“看来我回京城非但不是克了老太太,还是福佑魏府,二婶婶可千万别再冤枉了我,小环,将此事去告诉常老板和楼里的客人们,免得他们担忧,再给他们瞧瞧那块撕裂了的锦缎,只怕啊,是有心人故意划开的。”
海瑶一边说一边端详着二婶婶的神情,她还是第一次有些躲避海瑶的眼神。老太太未病尚能说是下人误报,可是那锦缎要是被发现了划痕,那便是坐实了他们想构陷海瑶,这苏氏为何如此手快,竟然在方才那么紧张的局面下也还记得去拿那块锦缎。
二婶婶在袖中捏了捏帕子,心里头便有了全都推给常老板的打算,反正这件事情也是他先提议的,“怎么会故意划开呢?那锦缎我可是直接从常老板的手中接过来的,总不会是他划的吧?他这又是为何呢?”
“是啊,为何呢?”海瑶微微歪头,装作疑惑地思考了一瞬,随即也没朝魏府众人行礼,直接从二婶婶的身旁走过,两人的肩膀还若有若无地碰了一下。
二婶婶歪了歪身子,看着她趾高气昂的背影心中怨愤更盛,尤其是她满身的珠翠绫罗,可比她这个侯府贵妇看起来气派的多!她与几个妯娌都以为,苏氏得了克夫的名声回了扬州也是抬不起头,谁知她转头就又来京城做起了生意,看她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因此那常老板说有别的商户拜托他杀一杀苏府的威风,她便立刻应了下来。
可谁知道老太太虽没有重病,可也确实一直精神不佳,怎么偏偏是今日生龙活虎的,弄得他们一点儿能指责苏氏的余地都没了。
“老二媳妇,她回来就回来了,你们啊,也莫要为难人家了。”老太太将这一切看在眼中,不知是触到了什么伤心事,眼中竟是泛起了泪光,“说到底,是我们魏府对不起她,既然也都合离了,何故再有牵连呢?罢了吧。”
二婶婶脸色更是难看,老太太明明恨极了苏慈,态度怎么会说变就变了?这要是传出去,她还不得落下个苛待侄儿遗孀的骂名,今后更是无法在京城立足啊
而在众人没有发现的角落,一只黑猫正立在墙头看向魏府大院后的一条小巷,他的眼神晦暗,一双异瞳杀气腾腾,犹如盯上了什么寻觅许久的猎物。
海瑶让小环领着几个家丁先冲回天风楼,她生怕人都走光了没有观众看戏,自己则喘了口气放慢了脚步往回走。
依照刚才二婶婶的说法,那常老板的嫌疑是跑不掉了,就是不知这人与自己什么仇怨,竟然联合了魏府旧人设这么个狠毒的局来坏她的名声。
是别的商贾眼红?但这常老板是宫中供奉,别的商户给多少钱她也能给多少钱,没有必要帮旁人啊
此事不禁让她陷入了沉思,一时没有留意身旁的情况,以至于撞到了一位大娘的身上。
“不好意思。”海瑶后退了两步连忙赔礼道,可身后却有人挡住了她的退路。
海瑶顿时心下一沉,她面前的那位大娘朝她笑了笑,便伸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一股怪异的芳香从她手中传来,海瑶立刻屏住呼吸可却为时已晚,下一瞬间,她便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滴答。”
“滴答。”
似乎是有水滴滴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刺得她浑身一震。
海瑶刚想睁开眼,却听到身旁传来两人交谈的声音,便立刻又装作昏迷的样子。
“这就是那个苏氏?”说话之人应该是年轻的男子,“长得倒是可以。”
另一人沉声道:“反正人也是要死的,殿下可有兴致玩上一玩?”
殿下?抓她的人是位王爷?
“我可没兴趣,她一个低贱的商户女,又曾是魏珩那匹夫的夫人,连我的床榻都不配爬上来的。”这位王爷极其傲慢,海瑶猜测应该是殷朔望哪一位不甘屈居人下的弟弟。
“恕小人直言,她的身份既然如此不堪,何不就让她嫁给太子,就让那殷朔望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她心里头犯了嘀咕,按理说不该如此啊!老太太觉得是她克死了魏珩,怎么着也应该不给她好脸色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