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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我已经拜托法医去核实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另外三名受害者。”他翻动卷宗,逐一念出三人的名字:“唐树材,唐德喜,唐德忠,现在我们可以证明,杀害唐树材和唐德喜的人,是唐德忠。”

话音飘散,邓梅绝望的闭上眼——都知道了,他们真的什么都知道。

给了一点她缓和情绪的时间,林冬继续问:“你是唯一的目击者,现在,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们,他为什么要杀亲爹和大哥。”

“喝多了,吵架。”

“为你?”

突然间邓梅又眼含恨意的瞪向林冬,胸腔重重起伏了一阵,强忍窒息感挤出声音:“是的,为我,他们轮番睡我,但唐德忠总是次数最少的那个,他不满他爹和他大哥的分配方式,现在,你满意了?”

“不,这并不是要我满意,邓梅,说出真相,是对你自己的交待。”林冬语气温和的包容了她的恨意,“我和我的同事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品评,你也是受害者,三十年来你一个人背负着一切,今天,该放下了。”

“……”

视线瞬间模糊,从被拘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没掉过的女人,终是在那份迟来的救赎中泣不成声。

三个小时下来,邓梅彻底坦白了当日所发生的一切,整件事和警方的判断出入不大:唐德忠因父亲偏疼哥哥安排不公,酒后口无遮拦,大肆贬低二人的性能力,说孩子一定是他的,惹怒了二人,遂起了口角;他在盛怒之下拎来柴刀砍死父兄,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铸下大错,转过头就要砍死惹得他们一家不和的邓梅;邓梅跪地苦苦哀求,说自己将来一定和对方好好过日子,一个劲儿的说自己百分百确定孩子就是他的;念及邓梅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又看在孩子的份上,唐德忠终是松开了砍刀;他准备出去拿化肥袋回来装尸体,却是万万没想到,这个被逼入绝路的娇小女人,在死亡警告的极端恐惧下,居然抓起砍刀,飞扑到了他的背上;砍死屋里最后一个畜生,邓梅回身望向卧室里的孩子,想着自己见过的脑铁沉积患者那毫无尊严的人生,狠下心肠,彻底终结了这份因贫穷和兽/欲带来的苦难。

据此,林冬和付满君商量,以防卫过当来定性邓梅杀唐德忠的案子,而孩子得按故意杀人来。好在有祈铭的专家证词,相信法官在判决时会仔细斟酌量刑。他特意给姜彬打了电话,让对方帮帮忙,争取到时候找个女法官判,打同情心牌,惹得姜彬跟他嗷嗷“你可真行,好事儿从来不找我!我能使唤的动法官嘛?难不成去给人家当小白脸吹枕头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