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并没有影响后续的调查,办好羁押手续申请完搜查证,岳林拉着秧客麟直奔左强家去搜当年戴在苏萨海身上的金表金链。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按理说能搜到的可能性不大,但这是常规程序,流程该走还得走。结果一进左强家他就愣住了——左强的父亲瘫痪在床,儿子一天一夜没回家,无人照顾,此时屋里弥漫着排泄物的味道。
他无法说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秧客麟从来没碰上过这种情况,进屋也是一愣,看着床上老头儿那浑浊双目中流露的乞求之色,不由一阵心酸。怪不得左强从被抓开始就吱吱哇哇的乱叫,想来是担心父亲无人照料。说不明白,又没人给他机会写字,不知心里得急成什么样。
给唐喆学打电话汇报完情况,岳林走到床边,用床单裹好骨瘦如柴的老头儿,抱进浴室帮对方清理身体。秧客麟联系了村委会,让他们派人过来照顾下这老头儿。实在不行只能送进疗养院了,看他的健康状况,大概是活不到儿子从牢里放出来的时候。
帮老头儿洗完收拾完,换了干净衣服,从柜子里翻出纸尿片铺好,岳林把人放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蹲下身,问:“老爷子,您知道您儿子犯了什么事儿么?知道就眨一下眼,不知道眨两下。”
老头儿神情悲凉的眨了一下眼。
岳林见状回头和秧客麟对视一眼,彼此都皱起眉头——原来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作为父亲,他不能主动去告发儿子。
“那您知不知道,这屋里还有苏萨海的东西么?”岳林有点不忍心把屋里翻乱,村委会派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即便来了可能也没耐心好好照顾一个垂暮之年的瘫痪老人,东西各归其位的话,找起来还方便点。
老头儿又眨了一下眼。于是秧客麟开始到处指,柜子,床下,花盆,卫生间水箱,反正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指了个遍,却没有一处获得对方的肯定。
就在他琢磨还有什么地方能藏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老头儿那双发灰的眼珠死死盯着屋顶,遂抬手朝头顶一指:“在上面?”
老头儿终于只眨了一下眼,然后他可能是累了,眨完就把眼睛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