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此话怎可……”
“你是哪个。”谢望舒抬眸,那清冷的目光一扫,老臣板正了腰身,“臣乃……”
“没兴趣知道,我身为长姐,教训弟弟,乃是家事,身为长公主,亦有督导劝谏皇帝之责,这乃是国事,怎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底下还有儿子气走了老子,家里的姐姐说一句也使不得的地步了?你又算是哪门子的老臣,家里的规矩也是能容忍这样的逆子?谢祯,你自己说,在那田地里弯腰耕种的,是何人?”
“怎么?说不出了?”
太上皇听女儿大摆威风,瞬间神清气爽,还配合的咳嗽了两声。
谢望舒会意,看着谢祯难看的脸色,不咸不淡道:“本宫不孝,为大晋子民两国边境的安宁,远嫁突厥数十年,未曾承欢父皇膝下,连母后走了,也只能一封家书吊唁,可本宫也把话撂在这,要是有人仗着自己如今是皇帝,欺负到我父皇头上,突厥百万铁骑,想踏破玉门关,问大晋要一个说法,本宫也不是做不出的。”
谢祯闻言,一咬舌尖,“皇姐,绝无此事啊!”
若是要让这个谢望舒一口咬定自己气走太上皇,赶明他就得下罪己诏。
“哦?皇后都且知,太上皇知民间疾苦,劳苦耕种,陛下又在做什么?身穿锦衣华服,威风凛凛,带着后头的大小官员后宫佳丽,动辄对百姓打杀惩罚?”
一番话说得谢祯脸都臊红了,瞪着刚从泥地里爬起来的妃嫔道:“还不把这贱人拖下去!”
“皇上!皇上臣妾不是有心的啊!”
可惜人已经被拉下去了。
坐在角落里的皇后继续裁她的桑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人根本捉摸不透眼下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