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还操什么心啊,皇帝如今什么德行,跟年轻的时候可不能比了,多少有功之臣直言劝谏,都遭了申斥,御史台成了摆设,要不是这次沈常山都出动了,震惊了朝野,怕是要学那千古昏君,将国库都搬进自己的小库房去。
想到这,除了那起子自诩高门贵族的世家子弟不舒服之外,寒门出身的官员只当是回乡感受家乡温暖了。
这田园的芬芳,这熟悉的稻田,真是让人想起尚未功成名就时,寒窗苦读,一碗野菜配稀粥的清贫岁月。
也不禁让人怀念,那时候壮志未酬,脑海里想得可是如今的江山,是不是这些年在官场沉浮,都忘了初衷。
竟一个个内心都有了种下次沈大儒再劝谏的时候,自己也得跟过去谏一谏的雄心。
这朝堂之上,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言官,刑不下士大夫,但凡还有笔杆子,也能将你的里子面子全捅了,脑子的锦绣文章这就开始草拟上了,就等着谢祯这熊皇帝再跟太上皇犟两回,也好在那清官名流,不畏强权的名录上,搏一搏自个的名声。
谢祯还不知道底下的人已经屁股快歪出外头去了,这打小锦绣堆里养出来的皇子,早些年为了登上帝位,也是下乡体会过民生疾苦,去军营慰问过将士的,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早给忘到脑后去了。
再说当年也断没有亲自干活一两个时辰以上的事,这体力也跟不上啊,弯着腰犁地没一会,谢祯就觉得自个的老骨头,是要折在这了。
就寻思着什么时候开饭,能让人吃饱点。
太上皇已经领着他的御鸭,在田埂上盘起了核桃,顺带着平心静气练起了太极。
摆明了是要在这看谢祯劳作。
没办法,只能继续。
一时间田埂里只有吭哧吭哧干活的动静,谁让大佛在这镇着,谁敢喊一句哭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