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心里一时间是五味杂陈,对她又是恨,又是略带几分欣赏。

不过其他人可不这么想了。

堂堂铁甲军主帅,居然说自己在外面听一个女人的?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季知欢娘家是哪,季国公府哪来的这个规矩。

“勇冠侯,难不成你是在忽悠我们么?在圣上面前,遵守得乃是国礼。”

何况今日突厥使臣在此,可汗为了自己的母亲,突厥的太后一事对陛下发难,那是合乎情理,也确实理亏,但裴渊到底还是大晋的臣子,怎么能当着面让谢祯难堪,这传出去,君不君,臣不臣的,岂不是贻笑大方!?

裴渊坦然道:“我说得都是实在话。”

“好,勇冠侯夫人,我与你父亲季国公虽然不甚热络,但也不知道你们府上还有这样的规矩。”

季知欢掀起眼皮,看了过去,“第一,我与季国公府并无任何关系。第二,季国公府的规矩与我何干?第三,我这人上跪天地,下拜父母,其余人,我不跪。”

“你!你这是大不敬!”

季知欢唇角轻勾,直接盯着谢祯道:“既然有人疑问,那我也想问问你们,可有你们父母的救命恩人,向你们跪拜的道理?”

众人一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季知欢已经直接问了提问者,“这位大人,为何不回答我?”

那大学士义正词严道:“自然是不会,救我父母者,犹如我的救命恩人,我跪拜都还来不及,怎可让恩人跪拜于我?”

季知欢颔首,也算满意这个回答,“是了,原来你也明事理啊,既然如此,我又没让陛下跪拜我,你们何必让陛下做那不孝不悌,以怨报德之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