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繁复的宫装,沉重的拖尾,包括头上的凤冠都坠得她身子有些沉。
“你!”她想了半天,想说规矩,可面前的人不是她的奴仆,也不是她的臣子,而是……她的丈夫。
男人双手抱胸,上下打量她这套衣服,“大晋的衣服都如此?你们平时都如何劳作?”
谢望舒微微弯下腰想将皱起来的裙摆抚平,高大的男人已经蹲下了身,沿着那裙摆的折痕,一一抚平。
他的掌心有很多茧子,肌肤是古铜色的,不算很黑,但很有味道。
只是眉尾横贯到下巴的刀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我自己来。”她在来的路上,已经了解过他,他是突厥人心中至高无上的王,她虽然在大晋是长公主,尊贵无比。
但在这,想要赢得突厥人的心,就该懂得收敛,知道自己的身份。
男人拨开她伸过来的手,这样的白嫩,像天山上的雪莲,太阳一照,像是透明的。
长长的指甲不知道怎么养的,透明还带着粉。
他没养过小姑娘,更发愁该怎么把她养好。
“知道我的名字么,公主?”
他问道。
谢望舒点点头,又发觉他正在给自己整理裙摆,应该看不到。
“知道。”
“那叫叫看。”
谢望舒犹豫,“使臣说,我到了突厥,应该喊您可汗。”
“我是你的谁?”男人抬眸,一双眼眸又沉黑如墨。
谢望舒感觉自己耳根都红了,那有些羞于启齿的字眼,还是在他的注视下,缓缓说出,“丈夫。”
“那就喊我的名字,在我们草原上,也只有可敦,我的妻子有这样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