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六月份了。
和我什么关系呢。
没有关系了。
及川彻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阿根廷的选择其实就是在给我们的关系宣判,但他还是选择了,我不怪他,我甚至希望他不要内疚,坦然的去接受这个选择,他还想打职业的话,那是他必须选的一条道路。
如果选择了我,难不成他要去普通的公司当社畜吗?
不可以,他就应该站在职业的道路上发光发亮。
我重要吗?其实还好,也许以后陪伴他的会是其他人,但是站在职业道路上只有一条路的话,那就必须走。
我没必要把他继续留在这个平庸的道路上。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对的,我应该开心的,他按照我的期望在走,我为什么要不开心。
“嗯,那我祝福你,真心的。”我笑了笑,但是没对着他。
眼泪已经模糊了,我哪里看得清前方,其实我的知道的,那种熟悉的感觉要来了。
我要回去了,开心啊,这是我努力的结果,也许他期间有妥协,可是终于意志屹立不倒的选择了完全正确的道路。
再见了我的运动少年们,谢谢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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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川彻从全青年强化合宿回来之前,确实被总教练叫了过去的。
“你的情况我其实很欣赏,并且非常看重你,但有个问题,近几年这排球打得不错少年太多了,天才更是一蜂窝的都在这一届了,你如果你晚出生那么几年也许就吃香了,只可惜……”
总教练说了很多,但及川彻其实从总教练开口的语气就知道他这么多的废话到底想表达什么。
意思很明显,虽然短短几天的合宿,他表现的很不错,但是总教练也发现了和同期的,和晚辈比,他都差那么点可能性。
他是国家队前教练,比谁都知道他的发展可能。也就是说至少霓虹各个俱乐部挑人,也不会挑到他的头上。
意思很明显了,让他想明白以后得出路。
他想的明白啊,他原本还有阿根廷这从头再来的一条路,但是现在的他这条路已经没打算走了。
也许听着有点恋爱脑,可是他不能没有赖苑。
从情感上是,从排球上来说也是。
他的成长赖苑付出了很多的努力,他不想无路可走还回头去后悔另一条路自己为什么没选。
他想坚定的走下去,和赖苑一起。
哪怕总教练这么说了,及川彻还是没有动摇。
回去后也只是在想有没有办法从头再来。
他是不会放弃排球的,就像他不会放弃赖苑的,只觉得命运只是为了让他走这条道路的时候困难一些。
无所谓,其实自己在下定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排球工作有很多可以选择。
其实也不用只在那条路上。
坐在车内,看着身边的人在,他就觉得安心了。
他想陪赖苑待在霓虹,其实可以有一种情况是让赖苑陪他一起去阿根廷的。
可是他不想,她原先就是该安稳待在一个地方,她从华国过来,熟悉这里已经很困难了,还要在带她去熟悉新的国度,赖苑愿意,他都不愿意。
自己的理想,不该赔上别人的人生,何况是他最爱的人。
及川彻从来不会纠结,他做决定都是冷静的客观的,并且愿意承担后果的,从来不会有什么后悔。
回去的路上他们是坐电车回去的,转车转了好几辆,三个人一起走,影山飞雄跟在身后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今天去你家庆祝呗,刚好有话和你说。”
在合宿期间他和影山飞雄宿舍一起,打球时被分为对手,所以相处的比较和谐,同作为宫城县的候选代表,说实话也会变得亲昵不少。
即使性格上不合,但是只要立场一样,一切都好说。
两个人很少会聊排球以外的话题,他自己话多没错,但是影山飞雄其实话很少,这么郑重的给他发短信应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
不然不会特意找他。
及川彻应了,和身边的赖苑说了,“小飞雄说庆祝一下,就去我家吧。”说实话他说完这句话居然有点心慌。
他舒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平白无故的这般心慌。
除了能给自己的带来焦虑,没有什么意义。
转了算不清次数的车后,终于回到家,是岩泉一来接他们的。
在赖苑去u-17之前,他们俩一起报了一个集训的驾校,不到半个月就拿到了驾照。
回到他家之后,影山飞雄是看着赖苑上楼之后,才拉着及川彻坐到了沙发上。
岩泉一耐心的待在厨房,也不管这里上演了什么。
影山飞雄低着头,好似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起。
他想了想,可能他需要跟及川彻从他第一次见赖苑这件事说起。
及川彻托着下巴不理解,“你是在国一遇到她的,她那个时候是国一对吧,可你也看到了她是从国三的时候我就遇到她,也就是什么,她比我小一届,而你比我小两届时间线对不上啊,你是不是太喜欢她,做梦梦到了她的吧。”
影山飞雄:“……”
影山飞雄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自己确实是做梦想起来的,但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梦,只是他嘴巴笨,“做梦哪里会记得那么多细节。”
“做梦不会,痴汉会,你就是太痴汉了,臆想出来这些当然有细节了。”及川彻死不承认道。
空气安静着,影山飞雄认真的看着及川彻。
他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更不是那种随便一件事情就这么当真的。
及川彻只好收回自己开玩笑的态度,正襟危坐。他其实只是不愿意承认才如此捣乱的,然而这样的捣乱其实有点烦人了,所以他恢复了态度,“你的意思是,我们其实并不在一个世界,你现在只是拥有了你原本世界的记忆,是这个意思吗?”
“我猜测是这样的,我以前都没有意识去回想过国三的记忆,但是见到赖苑后好像才有了这段记忆。”
“这更像臆想的了。当然我只是这么说的,道理我都懂,一般人都会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产生了记忆误差,你怎么就想着不是一个世界呢。你是不是游戏玩多了。”
“如果我们并不是存在的人呢,这个世界也是假的呢?”
及川彻第一次听到这么离谱的设想,他从小到大的记忆不能说完全记得,但也差不多都记得。
他完全没有记忆缺失,也没有记忆让人觉得会怀疑,如果有个人告诉你,你的世界是假的,又或者你看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
及川彻觉得他一定会怀疑这个人有毛病,不是有臆想症也至少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