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昭终于停了下来,放下未成的法器和刻刀,举起手盯着那滴血顺着手指淌下。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般,把手指含住嘬走血渍。

指尖血流入腹腔,一瞬点燃了浑身的血。

血流飞速的滋味不太好,心跳太快,导致脑袋都是嗡嗡作响的。

她又躺倒在地上,看着天顶,再度无声念出那个名字。

莫兰。行。

她顿了顿,翻个身蜷起来,小声喃喃:“路止。”

心脏随着这两个字剧烈地跳动两下,沉寂两年的火焰忽然又燃了起来。

邵昭这两年来,反复在思考的就是,当初其实她不大愿意见不到莫兰行的日子是不定归期。

起初她还觉着这喜欢不过自己一时兴起,又或是一时错觉,甚至只是图莫兰行长得秀色可餐。

可当她一见夜风像那人的呼吸,湖水像那人的眸光,连光秃秃不挂叶子的枝头都像那人的指节,才发觉自己的感情此前清冷孤寂,寡淡得只有个窟窿,一旦长出一棵芽来,就比天雷勾地火,暴雨打焦土还要来势汹汹。

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上了心,可就是无可救药地喜欢了,哪里都喜欢。

她的爱意在心头朗月下织起秋千,风吹草动就晃荡个不停。

越想脸竟然有些发烫了,她回过神拍拍自己的双颊,强制冷静下来。

她自制力向来不错,对待感情同样收放自如,不消片刻,薄红褪去,她又恢复了清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