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苓让她看着,她起先是专注的,后来思维开始发散,一会儿提醒左边称药放太多了药效反退,一会儿又摸去右边嘀咕这脉象把错了,一望面相摆明跟肾就没关系啊。
她活动的次数频繁引起了在一旁观察的医宗长老的注意。
“这位小友,对医道颇有见地?”头发花白慈眉善目的老者悄悄站在了邵昭身边,一身青衣仙风道骨,语气温和亲切。
邵昭顺手抓了一把匹配的药材丢进药包里,随口说:“略通一二。”
老者瞧她抓药手法老练,几两几钱抓得精准无比,显然不是她说的“略通”。
老者笑意加深几分,温声道:“小友看这位病患,面容青黄,眼窝深陷,是肝症还是肾疾?”
邵昭只略看一眼:“憔悴是因为睡不好,真正病症在下颌脖子上,那处内里一脉缺了东西。”
“下一位呢,头发稀疏,嘴唇发紫,是体内积毒还是脏腑有异?”
“心脏衰弱,后天心疾。”
“那边那位呢,腿脚不便,但容光焕发,哪里有碍?”
邵昭仔细看了片刻,道:“那位是真中毒了,应当是带了亢奋药效的毒物,这种毒最显著特征就是前期除了微麻微痹以外只会感觉精力充沛,中期出现明显的躁郁,后期毒入骨髓精神颓败离死也就不远了。”
“那小友觉得,如何治疗得好?”
“初期阶段,用雀栀花磨粉吸入可缓解毒素蔓延,这期间足以找出中毒种类,麻烦的是南境毒物多,具体还需要探脉才能确定。”邵昭说完,转向老者笑道,“前辈问得可还满意?”
“满意,很满意!老朽竟不知医宗以外还有小友这样眼睛毒辣的高人啊,不知小友师从何处啊?”那老者笑得合不拢嘴,两眼放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