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的房里,都是前一夜留宿了客人的房间。

其中一间房门虚掩,赤红纱雾钻入里面,顺便带上了房门。

房里一股的气息,沙雾缓缓显形,再度恢复形貌的心魔这次看上去虚弱了不少,失去了血肉之躯,竟然比先前更加苍白到透明了。

心魔的身形晃了晃,眼眸没有温度地看向凌乱的床榻,床帐草草放了下来,榻前一双男人长靴和一双女子绣鞋交错踢在一旁,显然是在急色的情形下胡乱脱下的。

似有所感,帐里一只雪白藕臂探了出来,撩开帐子,露出了慵懒的面容。

“你这次出去了很久。”洛月嫦一见心魔,原来的媚态收了起来,又恢复了冰雪清高,洁白不染一点污尘的作态。

每每心魔见她这样都忍不住讽笑。清高?清高便是为了自己枯竭的丹府不惜以身体做饵采补?

它恨不得立刻就站在顶峰告知所有人,看看这修真界的修士,标榜着清正高洁,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无所不用其极的普通人。

可现在它没有那样的心情,一反常态箍着洛月嫦滚下床榻,它掐着里面赤身男人的脖子出来,眼瞳赤红,魔气缠绕上那副躯体,没一会儿便把男人吸收得只剩一颗头骨落在地上。

洛月嫦先是从床上被迫滚下去,身体乍一接触冰凉肮脏的地面,她吃痛地叫一声,随即白花花的头骨便轱辘轱辘到了她的手边。

她的脸色骤然煞白。

自从武宗出来开始,心魔的确一直在引导着她杀人,在各种男人身上窃取修为,可心魔从未自己出过手,她一度不屑地以为,心魔也不过是只会玩弄人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