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醒时,她呆看着天花板,耳边是将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跳声。
理性思维告诉她,这不过是意识紊乱下大脑神经造出的不符合现实的幻觉而已,如临其境的体验感才让她有这样强烈的生理不适感,与现实没有半分关系。
可新年第一天做这种梦实在太糟心了些,她起身甩甩脑袋,裹着厚厚的外套裘衣出去。
再醒来时已经快到日上三竿,日光没有清早时推门那么刺眼,柔和的光线映着白雪,感觉这宅院整体都亮堂了一个度。
莫兰行就坐在台阶上,没有穿氅衣,一身单薄凛于寒风之中,不知在捣鼓什么。
邵昭张开自己的裘衣,从背后裹住他,在他颈间蹭了蹭感觉到了一点温度才说:“干什么呢?”
“你看。”莫兰行把手递到她眼前,掌心上躺着一团雪,逐渐改变模样,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白色小鸟,小鸟歪着头看她,神态生动灵活,憨态可掬。
邵昭被逗乐了,挡住脸笑,指缝间目光落下,她看见莫兰行的脚边躺着无数不同姿态的雪块,还有小狐狸抱着尾巴睡觉的,那种神态怎么看怎么有种熟悉感。
她揶揄道:“看不出来,尊驾还喜欢玩这个。”
莫兰行道:“比不上现下在我身上的这位姑娘。”
“越来越说不过你。”邵昭啧了一声,直起身要走。
清理出来的小道踩上去才知道有多滑,邵昭差点没摔下去,好不容易稳了身子抱怨道:“怎么会这么滑?”
“昨夜一夜之间结了一层厚冰,冰水融化时又要结冰,反反复复就没个尽头了。”莫兰行伸出手让她把着手臂。
邵昭很不理解,为什么她脚底滑得跟抹了油似的,莫兰行却能稳稳地站着,好像他们受到的摩擦力不是同一个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