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渠山脉上次被莫兰行拆得差不多,好好数十峰,只留下了武宗原来的一直还可怜地屹立着。
坍塌的山峰维持着他上次离开时的状态,山石依旧躺在山脉脚下的河道支流,灵脉枯竭,这里的河流也快干涸到露河床了。
原来靠着东渠山脉生活的普通人早已搬去了临近万炉宗的都城,这里早已荒无人烟。
巫行站在通往武宗的残破长阶下静默片刻,撩起袍角踏上去。武宗在封顶,长阶共数一万两千阶,他一个不落闷声不吭走上去,最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山门。
武宗牌匾落了灰,不知殷湛最后又做了什么,牌匾移了位,看着和荒废几十年的地方都差不多了。
明明也只是过去一年而已。
巫行挥剑砍出一道许久未用过的剑气,凌厉的风没有劈开任何物体,只是拂去了牌匾上的蛛网灰尘。他把歪斜的门往上抬了抬,总算能进门去了。
最高峰不复存在了,下面的内宗也没好上多少,地面开裂,雕像木桩东倒西歪,处处荒凉。
巫行在这里缓慢踱步,忽然觉得恍如隔世。
武宗繁盛的日子就像一场梦,眼看朱楼起,转眼楼就塌了。这遭了一场劫难在世人心中仅留下污名的残骸遗迹,倒不如不存在比较好。
他踢开碎石块,然后找到了最高峰塌陷的地方,原本直入云霄的峰顶在先前那场动乱里一大半都塌下了深不见底的山脉渊中,只留下一小截在远处,半倒不倒,时常发出山石裂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