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季淮,于婉清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优雅的微笑:“上的什么热搜?”
她连忙就要摸手机,季樱云淡风轻道:“也没什么。”
也不怪于婉清这个反应,毕竟季淮出道来上过多个黑热搜,季家往上的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
“就我二哥昨天主演的古偶开播了。”
“噢”于婉清明显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动动指尖,“是不是又被说演得像个木头?”
季樱咬唇忍笑,点点头。
于婉清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出去别说季淮是我儿子。”
……
说话间,季樱也喝完了最后一口粥,在于婉清骂季淮的间隙,她迅速拎包站起身。
“妈,我先走了。”
快走到门关时,背后传来一声:“站住。”
季樱顿住脚步:“……”
于婉清从沙发上拿了件白色披肩,搭在季樱肩上,“天凉,披着!”
季樱回身,乖巧地露出一个笑:“谢谢妈妈。”
“别忘了带伞。”于婉晴嘱咐:“还有,早点回来。”
“知道啦。”
季宅后的粉色樱花瓣零落在地,满院芳菲。不知何时,四周又细密下起了如丝般的雨。季樱撑起伞,一步步走出季家诺大的前院。
坐上后座,她温声和司机说:“叔叔,去雨霖铃。”
-
京西古街。
下车时,雨势加急。豆大的雨珠落在古街坚硬的青石路上,溅起一片片泥洼。
从停车场走到茶楼不过两百米距离,傅景深便沾湿了西装裤腿。他抬头看向面前从外看并不见特殊的茶楼,再次认同今早的出行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雨霖铃。”
茶楼牌匾上,用着行楷写了三个字,看不出是哪位大家所提,但功底很深。
傅景深淡扫一眼,旋即收伞,抬步走向门边。
檐边的风铃轻响,下一秒,茶楼仿古的木门被从里面打开。两位穿着青绿旗袍的服务员微笑躬身。
傅景深抬起眼皮,略略扫了眼店内的装饰。长廊回转,曲水流觞,空气中茶香袅袅。
室内陈设倒是不俗。
傅景深报了雅间的号码,服务员轻声细语地指引方向,路过的席间人满为患。
晏航定的位置在二楼的临窗包厢,由镂空屏风隔开,圈出一小片私人空间。
隔着几米,晏航便朝傅景深招呼,“这儿呢!”
缓步过来的男人身姿颀长,深黑色衬衫勾勒劲瘦身材。其略掀起眼皮看来时,瞳孔漆黑。晏航从其眸中窥得了积压了一早上的不耐。
晏航把玩着茶杯,轻挑了下眉。
冷心冷肺如傅三爷,大概觉得对窗品茶,凭栏看雨是一件浪费生命的事。
傅景深的确是这样想的。
他放下还在滴水的伞,透明的水珠还在顺着修长的手指往下滑,他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指尖。
“你最好有事。”傅景深淡声道。
晏航给傅景深满上一杯茶,嬉皮笑脸道:“有啊,有重要的事,我的人生大事!”
“这和我无关。”傅景深轻瞥淡蓝瓷杯中清澈透明的茶水,茶气氤氲,模糊了视线。
茶是好茶,上好的毛峰。
晏航:“…还是不是兄弟了?!”
傅景深微凉指尖摩挲着杯沿,面无表情道:“是兄弟就得因为这种事,在周末的清晨来这里——”
“陪你喝茶?”
再没听出傅景深耐心已经告罄,晏航也白混这么多年了,他当即步入正题,压低声音道:“我和合作伙伴来这应酬,曾和这里的老板娘见过一面。”
“你是没见过,那可真的是天仙下凡,美得像是莲花池仙子!”
茶水的温度降了下来,傅景深端起茶杯,轻吹了口气,“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