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长睫微动,看了眼还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想道谢,触及到男人的视线,又咽了回去。
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问:“三哥,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吗?”
傅景深却反过来问她:“你说呢?”
季樱低头看着脚尖,想了想,回答:“我们是要结婚的,那么结婚之前,不就是恋爱吗?”
“所以,应该算吧?”
傅景深微微俯身,直视她眼,轻声道:“不算。”
“不算吗?”季樱抬起眸,疑惑地看向他。
傅景深看着她清澈到可以一眼望透的眼睛。
太乖了。
乖到一瞬间,便可以让他抛却所有良心。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伸手,在季樱错愕的眼神中,勾住她细白如凝脂般的手指,握紧。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温热,有力,完完全全将她的手包裹其内。季樱下意识想闪避,下一秒,却被更加不容拒绝的力道攥紧。
傅景深眼眸漆黑如墨地看着她,一瞬间,似乎深情万顷。
“这样才算,恋爱的第一步。”
第一步?还有几步?
季樱瞳孔微微放大,却没有挣脱,任由男人一直牵着她,继续沿着江边往前走。
似乎在给她适应的时间。
一路上,傅景深没再说话,季樱的心跳也由快渐趋平稳,开始有闲心欣赏沿途的景色。
夜色已深,本就静谧的徽州古道行人伶仃,一时听不见声响,直到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骤起——
季樱睁大眼睛,停顿住脚步:“三哥,我有电话。”
傅景深停驻脚步,示意她先接。
季樱心跳愈发得快,在看见来电人的一瞬,达到顶峰。
电话是季琛打来的,甫一接通,季琛的声音便顺着电流声传来,不复平时平稳。
“嘤嘤。”季琛言简意赅道:“妈最近忙着慈善晚会的事,今晚回来就发了烧。上楼看了你留的字条,下楼太急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脚踝脱臼,现在请了医生。”
“不过不算严重,修养几周就能好。”季琛的语气带着安抚,停顿几秒,他无奈道:“但妈妈让你尽快回来。”
后面,季琛还在说话,让她不要担心和自责。
但季樱却僵立在原地,一句也听不进去。再说话时,声音轻轻颤抖:“知道了大哥。”
“我很快回来。”
挂了电话,季樱鼻尖微红,怔忪地望向傅景深,眼眸中渐渐染上水光,又被她强逼了回去。
“三哥。”季樱吸了吸鼻子,哑着嗓音说:“我做了一个任性的决定。”
她自责地摇头:“我不该这样的,明明知道妈妈会担心。”
电话里的内容傅景深听了大概。他低头,从季樱披着的外套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抚过女孩通红的眼眶。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我陪你回去。”
视线并不清晰,季樱怔愣着,定定由男人替她擦着眼泪。
却看见,白色手帕的右下角,是她闲来无事绣上去的那朵粉色樱花。
这还是她的手帕。
季樱眼睫一动,掩在西服后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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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季樱搭上最早的班机,回了京城。
因为没有提前订票,机舱紧张,傅景深高价才买下两张经济舱的机票。
季樱歉疚地不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