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男人嗓音慢条斯理响在耳畔,“傅太太已经对我积怨已深?”
季樱无言,缓缓地,将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傅景深却是不依不饶:“天天对着我这个老东西,烦了?”
季樱伸手捂住耳朵,却还是抵挡不住男人低沉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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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不听,和尚念经。季樱打定主意不吭声。
谁知下一秒,枕旁的手机被男人抽走,傅景深轻描淡写地握住她手指,解了锁。
季樱愣了愣,伸手去握住他手臂,“三哥,你做什么…”
傅景深却当面点开她的微信,长指轻点屏幕,季樱美眸微微睁大,看着他将他自己的备注改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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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面无表情地给自己改这种备注?
季樱对傅景深沉稳谦逊的认知,有了些许的碎裂。
“我不要改。”季樱鼓起腮,抗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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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头想要夺回手机,男人却翻身下床,将手机放在远处。
他身上只在昨夜替她清洗时,随意披了件睡袍。因为下床的动作,睡袍松垮垮垂落在地。
“呀。”季樱忙撇头,捂住眼睛,“你好好穿衣服。”
傅景深不以为意地捡起睡袍,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染上层薄红的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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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樱张了张红唇,“…谁要适应这个啊。”
傅景深似有若无地笑了声,就这般,抬步径直去了衣柜。
季樱小脸埋在枕头上,看着男人高挑挺拔的背影。从背后看,他是典型的倒三角体型,宽肩窄腰,肌肉清晰,又不过分夸张。
只是此时,傅景深脊背上,依次错落着轻轻重重的红痕,在冷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明显。
季樱反应了会,才意识到,那全是她昨夜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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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傅景深套上衣服,“你想看,可以正大光明地看。”
季樱忙往被子里一缩,掩耳盗铃般:“我没看别的…”
“我就是看见你后背…”她欲言又止地说:“三哥,你疼吗?”
傅景深换完衣服,手探入被子,握住季樱的手,指尖抚上她尖尖的美甲,“你自己的力气还不知道吗?”他压低声音,含笑道:“小猫挠痒一样。”
季樱听出他语气中的促狭,抽回手。
美眸嗔怒地看向他,“那下次我用力些。”
“是吗。”傅景深轻轻一挑眉:“那我也用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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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樱彻底不想和他说话了,拉住被子就蒙住头。
傅景深轻揉她后脑:“你再睡会,等我回来再喊你吃饭。”
昨夜折腾到半夜,又雷打不动地早起晨练。
季樱在心中默默吐槽男人逆天的精力,轻轻打了个哈欠,又陷入枕头,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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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深健身回来,径直进了浴室。
卧室内,女孩呼吸均匀绵长,又睡着了。
怕惊扰她,傅景深放轻了动作。
待他从浴室出来时,阳光已从落地窗纱外撒进,昏暗的卧室半明半暗。
傅景深穿上衬衫,抬手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目光定定落在女孩瓷白的小脸上。
有几缕阳光爬上她脸颊,女孩眼睫颤了颤,抬起雪白的手臂挡住眼,又不满意,蹙着眉头往旁侧挪了挪。
动作间,深色被单间女孩雪白的起伏若隐若现,上面还错落着点点红痕。
傅景深眸色微暗,喉结动了动。
昨夜里,女孩摇头轻泣的娇颜再次映在脑海。她瘦,却被养得极好,旗袍下的身姿起伏娇细,全身冰肌玉骨,稍微用力就泛着轻淡淡的粉。
销魂蚀骨,却又食髓知味。
不能再想下去了。傅景深闭了闭眼,系上最后一只袖扣。
放在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傅景深拿过手机,出门接了电话。
是楚秘书。
傅景深来到餐桌前,阿姨端上餐盘,他略微颔首,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
“傅总。”楚秘书语气踟蹰,半晌才道:“早上好。”
傅景深淡淡道:“楚秘有话直说,事情会更为高效。”
电话那头的楚秘书一顿,不敢再耽搁,开门见山便道:“太太又上热搜了。”
傅景深面色微冷,“上次的事没压住?”
“不,又是新的热搜。”楚秘书顿了顿,“这次太太…露脸了。”
傅景深放下餐勺。
“叮”得一声,瓷勺和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阿姨一愣,忙上前,轻手轻脚地换上了新的餐勺。她看了眼傅景深的脸色,一颗心微微悬起。
她是经过层层筛选,才被傅家选来这边照顾新婚的傅太太。傅家给的薪资自不必说,而傅太太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和善,唯有冷淡疏离的傅先生,她生怕犯了什么忌讳就被辞退了。
此时,王阿姨看了眼傅先生的脸色,安静地退到一旁。
半晌,傅景深执起瓷勺,冷淡吩咐:“压下去。”
楚秘书应了是,傅景深挂断电话,长指点进微博热搜,一眼便望进占据榜单的词条#这才是真正的旗袍美人。
点进词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段随手拍的视频。
视频的背景,很明显是最近京城最为热闹的京西古街,雨霖铃的牌匾照得清晰。而画面的正中间,穿着粉白旗袍的少女乌黑长发挽起,低眉臻手,在古筝典雅的背景乐中,素手执起瓷杯,醒茶斟杯,朝镜头弯唇一笑的模样,娇颜如玉。
这条微博下的点赞和评论,还在呈滚动式增长,光是转发量就有好几万。
傅景深薄唇紧抿,眉目沉下来,指尖一下下摩挲着手机,忽地,从喉间低呵一声。
他竟是不知道,每放傅太太出去一次,就能出一次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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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景深洗完澡出卧室后,季樱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刚要起身,蓦得发现,自己并没有衣服穿。
昨天穿的旗袍,早就被男人随手扔在了客厅的地上。而这么久,他都没有为她穿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