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泽一看儿子那脸色,心里就有了数,冷哼一声:“肯定是领不回来。”
“怎么了?”
半晌,又去蘸墨,桌上有未用尽的粉墨。
话音刚落,客厅内三人具朝她看来。
饭后聊天时,季樱和家人说了即将要上的综艺。
“所以,”傅景深缓声道:“没结婚我又怎么敢赢岳父?”
傅景深握住她手指,悠悠问:“我们樱花,不会是…输不起吧?”
傅景深按住她细腰,凑近她耳畔,低声:“樱花难道不知道,愿赌服输吗?”
傅景深适时开口:“傅氏是节目组的投资商,我会保证好樱花的安全。”
傅景深收起最后一颗棋子,慢悠悠道:“傅太太有时间在心里骂我,不如想想,可以答应我什么条件。”
季天泽轻呵:“我更不放心了。”
季琛听不下去:“少来,你这种话,也就嘤嘤信。”
“这是京西古街?”
季樱从衣帽间,缓步走出,足音极轻地走至男人身后,细白手指从后搭在他肩膀。
季樱朝季琛看了眼,试探着他的表情:“大概,可能,应该和我差不多大吧…”
傅景深细细解释了节目内容。
待棋盘归整,门外传来响声,季樱听到了季琛的声音。
季樱从墙边探出个脑袋,忽地,在一片安静中,小声插话:“或许,大哥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
季樱:“……”
季天泽睨向傅景深:“真当我不知你奶奶是书画大家?”
季樱:“没有。”
但如今二哥不在家,故而这一层以前只有她一人住。季樱抬步进了房间,“啪嗒”一声关上门,望见坐在桌前的傅景深。
傅景深微微笑了:“我一定知无不尽,尽无不言。”
忽地,毛笔笔尖轻轻在侧腰滑动,带来一片痒意。
季天泽:“这画的是?”
下一秒,他笔锋收转,桥上缓缓出现一道倩影,执伞站立,身姿窈窕。
在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闺房,看见男人,哪怕是傅景深,这感觉依旧有些奇怪。
季樱:“……”
傅景深淡笑着执笔:“我未曾学得皮毛。”
季琛几乎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笑。
“三哥?”季樱上前,从他肩膀后探出脑袋。
“三哥,这是我家…”
目光从桌案前,季家的全家福扫过,随后,轻轻盖上相框。
期间,于婉清始终没放弃打探消息,可惜季琛闭口不言,季樱也不好多说。
傅景深自上而下,细细从她眉眼,缓缓下移,到盘扣旁精致的盘纹绣花,再至起伏绵延的线条。
季樱脸颊一烫。
清凉的毛笔笔尾,从散开的盘扣探入。
“京西古街。”
和母亲聊完天,夜已深。
季樱对着衣帽间的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微微陌生。
“我不善书墨。”傅景深拖开椅子,同季琛一同坐在季天泽对面。
季琛:“……”
她想起自己婚前和男人定下的合约。
傅景深反问:“我骗什么了?”
“对。”季樱眼睛亮晶晶地应声:“我二哥一起录呢,有二哥在,你们可以放心了吧?”
季樱屏住呼吸,卷翘的眼睫颤动不止。对于傅景深,她总想不到,他能有多少种想象不到的花样。
“下棋输了。”傅景深右手平稳握笔,清冷眉眼宛若深潭:“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季樱眼睫剧烈一颤,痒得蜷缩起脚尖,细声道:“…你在做什么?”
季樱盯着男人俊逸的面庞,越看越觉得,像只大尾巴狼,坏得要命。
她每落一子,都得盘旋许久,精致的眉眼蹙起,到最后,细白的手指都沁上一层薄汗。
季琛:“……”
“呀。”于婉清惊奇地朝季琛看了看,“年纪这么小啊。”
怎么他的宝贝女儿就被拐跑了?而自己儿子却连个老婆都找不到?
季樱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你在看什么?”
她望向天花板,吊顶精致梦幻的水晶灯,再一次被提醒,这里是她的闺房。
她眼中泛出跃跃欲试的光:“谁啊?喜欢怎么不领回来看看?”
季樱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服气地看向他:“明明上次,你根本就没这么厉害。”
最终,于婉清给季琛划定了个时间。
“有些变了。”
她自然是愿意的,就是怕…
“可我喜欢看。”傅景深从后揽住她腰,压低声音,咬字不甚清晰。
傅景深看他一眼,慢悠悠道:“那还真是,她就是愿意信我。”
听到明星嘉宾中“季淮”二字后,季天泽表情微变:“季淮?”
傅景深倾身凑近她,季樱下意识往后靠,下一秒,男人执起桌案上的毛笔,手指轻挑,胸前盘扣应声而解。
季樱一愣,“哪里变了?”
她的房间在二层,和二哥一层。
“年底。”她清清嗓子,“年底之前,总带的回来吧?”
季樱抬睫,“你…”不知该说什么,她撇开他手,小声道:“骗子。”
季樱一愣,有些迟疑地望向傅景深。
季樱很少穿重复的衣服,那件旗袍还留存在季宅,就在她的衣帽间里。
季樱和傅景深留在季宅用了晚餐。
没人再说话,傅景深低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紧毛笔,寥寥几笔,古楼,石桥初见雏形。
“这儿,变了。”
他按着眉心,一字不敢吭。
季天泽不由得怀疑起人生。
于婉清朝他看一眼,又朝傅景深看看,忍不住道:“关于怎么追女孩子,你没事和景深请教请教。”
“什么…?”
傅景深放下笔,深邃眸光深深望进她眼底。忽地开口:“把那件旗袍,再穿给我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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