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仪手指移到枕头下,这里有她的手机。指尖刚刚碰到手机的一瞬,男人散漫悠闲的嗓音响起:“蒋小姐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大家知道我们的关系?”
蒋仪指尖一颤,差点丢下手机。
这人背后是长了眼睛吗!
跑过冷水的身体冰冷僵硬,偏偏催.情和迷药的药效一阵阵袭来,蒋仪无力地靠在床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牧梓翻了页书,闻言,淡哂。
“下次蒋小姐再使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时,演技可以再逼真一些。”
从一开始,谢凌去找傅景深递酒时,蒋仪的手指就神经质地搅动着裙摆,之后包厢递酒,又重复性地再使小动作。
他倒要看看,这是什么了不得的酒,非要让傅景深喝下。
倒是没想到,有这么大的惊喜。
蒋仪脸色红了又白,想骂又不敢骂,几乎耻辱地快要哭出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
谢牧梓侧头看她,目光清明又怜悯。
“我不明白,”修长手指阖上书页,嘲道:“一个出身名门,要风得雨的大小姐,怎么会做出这种自轻自贱的事。”
“插足别人婚姻,然后呢?”谢牧梓笑着说:“生出的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吗?”
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蒋仪脸上火辣辣的。脑中也渐渐清明起来——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了得到傅景深,让整个家族背上耻辱,顶着万人的鄙夷上位吗…
光是想到后果,蒋仪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谢牧梓轻慢的声音仍响在耳畔,“看来谢女士的确很会下蛊。”
蒋仪脸色骤白,脑子都乱起来:“干妈…干妈不会害我的。”
“我想要蒋家的帮助。”谢牧梓极其坦然地说:“你觉得,她想要什么?想要你这个…”他低低笑一声,“儿媳妇吗?”
蒋仪背后冒出一层冷汗,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眼前崩塌。她全身冰冷地抱住膝盖。
谢牧梓却并未放过她,清醒又残忍地提醒:“一个连自己儿子都能算计的女人,你觉得她还有什么良心呢?”
蒋仪想要捂住耳朵。
谢牧梓眼神冷冽下来,嗓音里已经是掩饰不住的野心。
“现在,我给蒋小姐两个选择。”
蒋仪看向他,男人淡淡笑着,却宛若毒舌吐信。
“第一,蒋大小姐下药不成反和我‘游轮共度春宵’的消息将在明早登上港城日报。”
蒋仪浑身一麻,猛地摇头:“不,不要…”
“不要?”谢牧梓笑了,轻轻道:“那只能由谢某替蒋小姐选了。”
-
谢牧梓走后,季樱怔愣坐在原地,心中不安起来。她拿起手机就给傅景深发消息,半晌,没得到回应。
季樱深吸口气,又给傅景深拨通了电话。
不多时,男人接通,清冽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回来。”
季樱又将谢牧梓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傅景深。
看见二人,蒋家人热切地上前寒暄,“昨夜休息得可好?”
谢凌手中的刀叉落在餐盘,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话说一半,唇瓣被人轻咬一口。
“叮铃”一声。
傅景深抱着她,从休息室配备的盥洗室出来。
“很好,多谢款待。”
“明早你就知道了。”
“啊?”她侧过身,表情严肃起来:“怎么了?”
全部收拾好后,季樱挽着傅景深的手臂,从房间出去。
傅景深:“……”
他和她咬耳朵,用气音问:“我想在这里做,可以吗?”
季樱依旧心悸于他的孟浪,不怎么想说话。
“是不是很巧?”
季樱疲惫地躺在床上,傅景深从后抱住她。
谢凌还未松口气,下一秒,另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男人一寸寸吻着她脸颊脖颈,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一声声呢喃着唤她。
对上这样一双清澈的眼睛。那种事情,说出口似乎都是对她的亵渎。
他不开心。
男人沉凝半晌,黑眸轻眯,眉眼渐渐沉下来。
她将头埋进他怀里,闷声道:“刚刚谢牧梓…”
“我只有你。”他说。却又差点失去你。
这里怎么行!
她微微闪避,但男人却强势地从后掐住她下巴,低首吻上来。
男人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极冷。
傅景深默了瞬,低笑:“我能有什么事?”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男人沉下嗓:“他又来找你了?”
男人表情平静,似乎昨夜波动的情绪已经尽数抚平。
傅景深怜惜地轻吻她额头:“抱歉。”
透过房间干净的窗,可以看见波澜壮阔的水面,在港城繁华的灯光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
许是有些认床,第二日,季樱醒得很早。睁开眼时,傅景深已经起了。
“或许可以先看戏。”
话未说完,男人清浅的呼吸拂于后颈。傅景深从后揽住她腰肢,“怕我什么。”
她时不时侧眼,观察着男人的表情,“我们要去哪里呀?吃早饭吗?”
却听男人轻笑一声,大手覆上她腿侧,“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