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樱许久未曾出过门了,自小到大,几乎也从未自在地玩过雪。
季樱轻轻点头。混沌间,只能看见男人守在床边的身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季樱这场病,断断续续持续了半个月,才真正好转。
傅景深原本近日都居家办公,于婉清来后,直接将人赶去了公司,自己一手承包。
季樱无奈。她病已经好转,倒也不需这般眼珠子般看着。
自她认识傅景深以来,这个男人从来便是精神矍铄,清醒冷静,哪怕连续加班也未曾这般,眼眸中布满深重的疲惫。
似乎做完了不喜欢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些,她冲男人轻轻扬眉,试图让他开心一些:“想不到吧?我吃药这么厉害。”
“季嘤嘤,好点儿没?”那头人声嘈杂,还有航班提示声,应是季淮下了飞机。
傅景深连手都不让她伸出被子,“发了汗就好了。”
季樱感受到他的沉默寡言,看见他无微不至地挤好牙膏,看起来还要帮她刷牙。
“喜欢雪,”他抬起她下巴,黑眸微眯,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二人的声音问:“那喜欢冰块吗?”
季樱连呼吸都堵着,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难受。
大病初愈的那天,京城下了初雪。透过飘窗往外看,沸沸扬扬的雪花循风飘摇。
药有安神作用,不久,季樱便觉困倦,身上绵密的疼也好转了些。
“我要刷牙。”
季淮静默半晌,才道:“我留了四张票。”
像是故意气她般,傅景深又道:“以后老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时隔多天,她第一次出门。
他现在的确不能把她怎么样。
季淮演唱会当天,时间已逼近十二月,京城一片银装素裹。
傅景深被冰得轻吸口气,从后颈拿起几乎就要落下去的雪团,望向直勾勾望着他笑的季樱。
“热…”
季樱:“……”
她略有些窘迫。自己倒也没这般,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这一夜,季樱睡的极其不安稳。冷汗层层叠叠湿透了脊背,浑身发热地想钻出被子,又被一双大手强硬地拉回被子里。
季樱昨夜都没刷牙,药的苦涩混着糖果,口中味道五味杂陈。
“既然樱花这么说了,我就时刻做好这样照顾你的准备。”傅景深伸手轻抚她后脑乌黑的长发。
傅景深放下空下来的杯子,却并没有一点被逗乐的情绪,沉默地从抽屉里拿出奶糖,递到她唇边。
“哥还有事,先挂了。”
傅景深始终看着她,安静到近乎沉寂。等她咽下糖果,他才递了水杯。
季樱嗯了声。
“不然刷牙,换衣,洗澡,甚至更私密的,我都可以替你一手承包。”
傅景深弯腰,将水杯递给她。
季樱咬唇,脸颊透出殷红,连病色都褪了几分。
傅景深动作微顿,雪团揉碎在手心。
“阿姨做了粥,我给你端过来。”
“行。”季淮轻啧一声,松了口气,“我给你留了票,记得来看演唱会。”
傅景深脚步微顿,侧首看她。下一秒,弯腰凑近她,忽地道:“不喝药,还能病死不成?”
季樱简直都不敢开口,掀睫望向傅景深,微微一愣。
“是吗。”傅景深垂眼,“那便养好身体给我看。”
季淮咳了一声。
于婉清心疼坏了。本来季樱都不打算告诉母亲,但不过一通电话,于婉清就听出了异样,当天便赶到了新房照顾她。
傅景深看见她染粉的耳根。这是苍白肌肤上,唯一一抹亮色,为她染上一丝生气。
是季淮发来的消息。
早在之前,季淮就打来数个电话,替她预定了前排的vip席位。
很快,室内传来脚步声。傅景深早上便让楚秘书将材料和合同送到了家里,这几日居家办公,听见声响,他抬步走到床边。
傅景深弯腰,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紧洗漱间。
季淮又进了组,间或还要拍综艺。而在年底,也就是现在,他有一场出道五周年演唱会。
直至被“强迫着”洗漱完,季才被男人重抱回床上。
季樱牵着他手,深一脚浅一脚地随着踩着雪地,感受雪花在脚底发出的咔咔响声,季樱幼稚地笑出声。
但看着雪地上,笑容清浅的女孩。美眸有恃无恐地盯着他,似乎在挑衅地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趁着男人不注意,踮脚,快速放在他后颈,又轻盈地移开脚步。
穿衣镜前,傅景深给她戴上棉帽,看了看,似乎又嫌不够,给她戴上围巾,手套,甚至是耳捂。
“好好玩呀。”
她当然想去演唱会,但病未痊愈,没有立即答应。
按照旁人,此时早已经遭到百千倍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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