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营养师炖了鸡汤,屋内满溢着鲜美醇厚的香味。
听见声响,她循声望来。忽地从座位上起身,小步就往这边跑来。
细白手臂环抱住他劲瘦的腰,娇小的身体轻盈地落进他怀里。
自孕后,她甚少有这般活泼的时候。
傅景深微微退开一步,轻声提醒:“我身上有寒气。”
他抱着季樱离得远了些。自己脱掉身上的大衣,将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下一秒,长臂一伸,将季樱抱在怀里。
季樱垂眸,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轻轻吸了下鼻子。
傅景深:“今天怎么样?”他手掌贴上她小腹:“有没有闹你?”
季樱轻轻摇头:“没有,我很好。”
“很好就好。”傅景深低低道,“吃饭了吗?”
“还没。”季樱说:“在等你回来。”
傅景深低笑着揉她后脑,抬起她下巴,仔细注视她脸色。气色是比前几天好了点。
晚饭,季樱比往常多吃了一小碗。
面对着对面有些沉默的傅景深,忽地抬眼,美眸清亮地望向他:“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宝宝也会。”
“大家都会平安,所以三哥,你放下心好不好?”
汤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看不分明,却又格外温柔。
傅景深喉结滚动,再开口时,嗓音低哑:“对不起。”
“我也侥幸了。”他说。
季樱微微张唇:“嗯?”
傅景深:“侥幸我照顾好你。”
“若早知如此。”他停顿一下:“我宁愿不要孩子。”
季樱一愣,忙抱住小腹,看他一眼,“你快收回去,不许再说。”
“要是宝宝听到了怎么办?”
傅景深抿唇,放在身侧的手紧握松了又紧,沁了满手的冷汗。
而季琛也一动不动地望着墙壁,面色冷峻,再无平时半分温和。
孕期心情反复,这身上一舒坦,心情就免不了躁动起来。季樱的情绪总是阴晴不定地上下跳动,这往常最是温柔不过的人,都时常发小脾气。
“季小姐是哥哥,闻小姐妹妹。”
季琛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医生只说了大概。”
唯有她,乃此生所爱。
当着她面,季琛冷着脸将小龙虾全部倒进了垃圾桶。
季琛的微信三天两头被她拉黑。
季琛的轻笑声悠悠响起,他慢条斯理地抬步过去,低眸温柔地看着两个宝宝:“妹妹好啊。”
熟不知自己,也会因为一些小事情闹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一动不动朝那处望去。
“怎么样怎么样?”于婉清看着两个杵在原地的大男人,“进去多久了?”
最近课题组的研究不顺利,梵文枯燥生涩,季樱精力不济,几天完不成进度的一小半。她颇为焦虑,晚上被傅景深喊去睡觉时,赌气地不肯睡。
闻玥偷偷吃了一包私藏的小鱼干后,辗转难眠,喊来医生,立刻便被送进了手术室。
季樱掩唇,忍俊不禁,嘴上自是安慰着闻玥,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孕后吃二百四十份季琛也管不着”,才堪堪将闻玥的脾气给哄顺。
季樱手上多了一串红绳穿着的舍利子。
两人身材气场差不多的男人,经常西装革履处在同一间病房,也不怎么说话。
整个孕期,就这么不算顺遂,但也无甚大碍地过去了。
富贵荣华,声名赫奕,不过都是过眼云烟,孩子成年也会离家而去。
季琛呆滞地看手表,傅景深则一直盯着门边,仿佛游离在状态外。
春回大地,冰雪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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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妹妹?”于婉清大步过去,欣喜地问。
五月底,来到预产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