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俊最是了解他爹,知道他爹真生气时谁都讨不了好,于是连忙跟柏空使眼色,让对方改口,可柏空却恍若未觉,只自顾自说:“我不想当官。”
“哦?”伍胜怒意一止,寻常人向来都是挤破头想要谋个一官半职,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不想当官,遂好奇道,“为什么?”
柏空说:“我爷爷说我不适合官场,让我下山以后找个媳妇安生过日子就行,不要跟官府有牵扯。”
柏树妖没有这么说过,这是楚逸尘教他说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柏空还是照做了。
伍胜听完后沉吟一番,赞同地点了点头:“柏小兄弟心性纯直,确实不太适合官场,令祖叮嘱得是。”
不过,这样单纯耿直的个性混不了官场,作为下属却是极好的,尤其他还武艺高强。伍胜的怒意尽消,爱才之心又起,想了想说:“柏小兄弟就非认准了那乐伎不可?”
“当然。”柏空说,“我已经跟他入过洞房,自然要对他负责。”
“柏小兄弟是重情义之人。”伍胜又赞一声,先前柏空非楚逸尘不可的模样还让他大为光火,现在却只觉得对方重情重义,这样的人,只要对他有恩,那么日后势必是肯用命来报答的。
所以,伍胜改了口风:“柏小兄弟,那乐伎的事我无能为力,不过,柏小兄弟若是肯在我军中效命,将来建功立业,说不定可以到陛下面前换个特赦来。”
“可我爷爷说……”柏空皱起眉头,似乎在挣扎纠结。
伍胜也不催他,耐心等了片刻,柏空终于下了决定。
他撩起袍角,单膝向伍胜跪下,抱拳行了一礼,恳请道:“还请伍大人予我个差事!”
“好说!”伍胜哈哈大笑,“柏小兄弟你赢了春季大比,本就该有赏赐,那乐伎我不能给你,正好以此作为补偿,不过柏小兄弟没有带兵经验,这样吧,你先从个百户做起如何?”
柏空根本不知道百户是个什么官,但按照楚逸尘的嘱托,他这时候该接受了,于是行礼谢恩道:“多谢伍大人!”
教坊司。
云墨又来了楚逸尘的房间,一进门便担心地问:“公子,你昨夜没事吧?”
昨夜楚逸尘被一个包间的客人叫过去表演,他去了以后云墨才从其他人口中发觉那包间里的客人竟然有伍锋,当即慌了神。
这伍锋可不比伍俊,无论他找楚逸尘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见到楚逸尘的脸,就难免不会想起什么,而且根据往包间里送酒的其他小厮所说,那包间里的人好像正在羞辱楚逸尘取乐。
云墨听得又慌又急,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正着急时,恰好柏空回来,云墨想到早上柏空对楚逸尘的维护,便病急乱投医,想着找对方试试再说,随后便发生了柏空不顾老鸨阻拦踹开包间门的事,再之后发生了什么,云墨就不知道了,毕竟包间门一直是关着的,而且他自己也有事做,手头的活儿没做好会挨管事的打,等好不容易忙完,包间里的人已经散了,楚逸尘的房间也熄了灯,像是睡了,云墨只好等第二天,也就是现在,再过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