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分生死!”他大笑着刺向柏空的咽喉。
柏空瞳孔一缩,前后夹击,这是极为阴狠也极为致命的一招,千钧一发之际,柏空突然凌空跃起,他的身体在空中翻转,从两支弩.箭的间隙中,以毫厘之差避过,同时刀锋向前,挡住了伍锋正面来的杀招。
只不过,他虽然接下了这一招,在空中时却也无法完全使上力,他被伍锋的攻势重重地一震,狼狈退了几步。
几乎不给他喘息的余地,伍锋的下一招紧接着又来了,若紧紧是刀柏空尚能应付,可没过多久,黑暗中又一次响起了箭矢破空声,“嗖嗖”两下,这一回来自南方,跟上一回箭矢的来向不同,伍锋在废宅中做了不止一处机关,但好在柏空这回有了提防,险之又险地避过。
可问题是,他也因为要提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方向射来的弩.箭,而无法全心应战,他心无旁骛时也只能勉强应付伍锋,如今这样分心,在正面的交锋上他几乎节节败退,这样下去他即便不会被暗箭射中,也会被伍锋的刀锋割断咽喉。
“你就这点本事吗?”伍锋仍在挑衅,他享受在心理和身理上双重击溃对手的快感。
柏空咬紧牙关,即便到了这种境地了,他仍有所犹豫。
伍锋眯着眼,他看出了柏空的犹豫,在又一次交锋时,他看着柏空的眼睛说:“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让我来帮帮你吧。”伍锋双臂骤然使力,刀锋瞬间往前推进了寸许,这让他距离柏空比之前更近,也让他的话更清晰地传到柏空耳中。
“你想知道那个乐伎在我面前的样子吗?”他低低地笑,“惊慌、颤抖,被我扼住颈项时像只无助的小羊那样哭泣。”
柏空瞳孔骤缩,他发出虎一样凶厉的咆哮,双手前举,斩出了史无前例的一刀,极快!极烈!极怒!
这一刀即便是伍锋也不敢硬抗,他被击退,可柏空在全力斩出这一刀时,便无暇顾及四周了,黑暗中破空声连响,箭矢从四面八方射来,柏空只来得及躲避掉几支,剩余的几支,有的擦破了他的小腿,有的擦破了他的腰腹,还有一支,直接命中了他的手臂。
伍锋嘴角弯起,他看着仍强撑着站立的柏空,便如看着一只濒死犹斗的困兽。
柏空完好时都敌不过他,更何况是此刻负伤?今夜胜负早已注定,无非是还差一个尘埃落定的结果。
可就在他准备乘胜追击,结束这场结果已定的对局时,柏空竟然毫无预兆地丢下了手里的兵刃。
伍锋进攻的动作因这意料之外的举动一止,他正在疑心柏空是否因为自知赢不了他所以干脆放弃了的时候,神色突然一变。
说不上什么原因,柏空明明站在那里一动未动,甚至连仅有的兵刃都丢掉了,可他却突然间汗毛倒竖,警铃大作。
阴云又开始聚集,像一层灰色的雾霭,将皎洁的月光重新遮蔽。
稀稀拉拉的小雨不知何时彻底停了,这一刻,风也静,雨也静。
就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中,有什么极为危险,极为可怕的东西终于在人前第一次现出真身了。
伍锋看着那在月夜下舒展长尾的白色巨兽,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