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冤枉狗,楚逸尘还专程问了一下:“是你把我带进屋的吗?”
“汪!”柏空叫了一声。
虽然他的狗小叔子只会这一个回答,但相处了这么多时日,楚逸尘也能判断出这声“汪”中带着的邀功之意,这说明对方承认了,就是他做的。
楚逸尘看着这张狗脸,又问:“药也是你喂我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专注地观察狗脸上的神态,因此,也是第一次发现,当他在问这个问题时,对方的眼神竟然十分人性化地躲闪了一下,并且片刻后,抖了两下耳朵,用那种听不懂人话的呆滞神情对着他又“汪”了一声。
先前楚逸尘没醒时,柏空就在考虑这回该怎么圆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一只狗竟然会喂药,还知道不是直接咽而是含服,因此思量再三后,决定装傻,反正他是一只不会说人话的小狗,楚逸尘从他这里问不出答案,大抵会自个奇怪一会儿,然后自己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像前几次一样,应该是不会怀疑他的……吧?
柏空看似坦坦荡荡地跟楚逸尘对视,实际上心里一阵发虚,耳朵也越倒越低。
楚逸尘看着这犹如风向标一样可以直接反应出狗小叔子心里变化的耳朵,眯了眯眼,他内心疑窦丛生,但他不动声色,只装出一副问不出答案后的迷茫神色。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好像是在思考,思考片刻后得不出结论,便摇了摇头,说:“罢了,我先去做饭。”
他做出一副把这件怪事暂时丢着不想的神态,然后又把不知道是不是被狗扯掉,以及到底扯掉干嘛的衣服重新穿好,便出了屋门,开始准备今日的午饭。
柏空见状悄悄松了口气,倒下的耳朵重新立起,尾巴也不再紧紧夹着,欢快地摇起来。
他全然不知,他的这种转变全没逃过楚逸尘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一只狗根本不可能会有如此灵动的神情变化。
而且,楚逸尘说是出来做饭,实际上他也是在观察四周,他在看雪地上的脚印。
虽说柏树妖是变成人形来的,但他是坐在柏空背上,走时也没有出门,直接就是收回了附着在树枝上的妖力,雪地上自然也就没有留下痕迹。
所以,楚逸尘看了一圈,确认雪地上除了狗爪印就是他的鞋印,他昏迷的时间这么短,自然也不会突然下一场雪将别人的痕迹掩盖,因此,可以断定了,案发现场确实只有他和狗小叔子。
他都心疾发作昏迷了,自然也没那种神通可以在昏迷中给自己喂药,那么剩下的嫌疑人,或者说嫌疑狗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