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婷婷对她点头,轻声道:“你好。”
女生说话轻飘飘的,像是吃饭也只有猫食的文静少女,桌上的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比她乖得真多了。
她似乎有些紧张,不太敢靠近石漫,呼吸都浅了些,对有新同桌这件事略显无措:“你有书吗?”
石漫“嗯”了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书摆好:“刚从办公室领的。”
看来不用同看一本书,余婷婷松了一口气,就听语文老师的慢调把她的心又提起来:“先讲一下周末留的五道诗词鉴赏,我找找……啊,文档忘导到优盘了,大家看卷子就行。”
她侧过头,果然看见新同学眼巴巴地看着她,令人无法拒绝。
余婷婷:“……”
她将练习册推到两桌子中间,第一首诗在左边,石漫更靠近了些,两个女生凑在一起看题。
余婷婷有些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这会儿的石漫对语文课和古诗无甚兴趣,她又不是真来学习的。
于是她瞥了一眼疑似社恐的小同桌,没事,她也是社恐——社交恐怖分子也算社恐。
她主动小声道:“语文老师不凶吧,她会提问我吗?”
余婷婷摇头:“她脾气很好,你刚来,不会提问你的。”
她想了想:“数学老师爱提问,可能会随便问一个,试一下你的水平。”
“数学果然可怕。”石漫煞有其事地点头,又问,“那孔……老师呢,她教什么,我看她一板一眼的,有点吓人。”
她心里纠正:那是非常吓人。
“孔老师教化学的。”余婷婷附和,“她的确很严厉,班里都怕她,就连班里那些……嗯,爱玩的男生都不敢和她顶嘴,不过孔老师水平很高,期中九班的化学成绩不仅是平行班第一,还超了两个小a班呢。”
石漫不意外,就以孔知晚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冷硬性格,没给九班折磨到碾压全年级已经很克制了。
“我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三班的男生打架,吓死人了,”深藏功与名的石漫小心翼翼地问,“我听过一些七中的事,还有周末和其他校约架的,不会咱班也有……?”
“算有?”余婷婷安抚道,“但和其他班不一样,有孔老师在,闹不起来,咱班人都挺好的。”
这也正常,孔知晚不会容忍手下的学生越过规矩——她往那一站就是规矩。
所以九班虽有刺头摇篮的“美名”,反而不会有炮仗哥之流的混账。
但石漫对打断她计划的老情人心有不爽,一想起办公室里感官被全面侵占的劣势,她就气得牙根痒,这么多年她何时这般被动过?
她嘀咕道:“我还是喜欢面善的人,从小到大我见人板着脸就要吓得掉头跑,她那副凶相,我多看一眼心脏都要吐出来了,难怪叫她阎王爷……”
袖子被轻轻地拉了拉,石漫抬头,余婷婷绷着小脸看书,嘴紧张地动了动:“嘘。”
“本来就是嘛,”语文老师不管学生,讲得颇为自娱自乐,石漫不甚在意,“生理反应,遭罪的是我,她该给我出精神损失费。”
“后门……”余婷婷有气无力,瞪着书的眼睛愈发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