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漫慢慢走过去,孔知晚的眼神随之一动,一直无悲无喜地落在她身上。
只是明明在看着她,却像一具空壳——这不是比她还像人偶吗?从气质来看的话。
长相人偶的石漫单膝碰地,停在孔知晚面前,和人偶小姐毫无波澜地对视片刻,忽然伸手戳了戳孔知晚的脸颊,软软地陷入一个坑。
“哇,这么软。”
石漫越玩越上瘾,笑眯眯地仗着时间差和主动权,欺负一动不动的小学神:“你平时也这么‘傻’就好了,省得我和你斗智斗勇,直接听我的不就好了吗?非要掺和,手都伸到太平洋抓鱼了,也不怕被鲨鱼咬断。”
她似真似假地抱怨,更像撒娇,于是孔知晚有了细微的反应,微微偏头,以便自己能更完全地看着石漫。
石漫捏住她的脸颊,掰正,大尾巴翘上天:“干什么?你就是个梦,还想反抗我?”
这次是得意洋洋的挑衅,只是梦境一部分的人偶小姐也很熟悉,于是眼神更加直白了一些,在石漫下一次嘚瑟之前,抓住石漫的手腕。
“反了你了?”
石漫调笑地说,就要再捏孔知晚的脸,结果忽然被大力拉过,不由分说地被吻住,她下意识挣脱,孔知晚不满地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用力一转,位置瞬间对调,将石漫压在角落的墙壁,压制石漫的四肢,更加强势地吻了下去。
“唔唔……嘶!”
被惩罚地咬了下舌尖,石漫浑身跟着一颤,细微的疼痛令她的意志更加清醒,也就越发清晰地感受孔知晚攻城略地的每个细节。
互成直角的墙壁将她夹在无法跳脱的绝路,身体的蛮横封锁隔着衣料,不经意间带起激颤的酥麻,紧握她白皙的手腕,贴着墙皮蹭出些许醒目的红痕,铁锈腥和冷体香交替着钻进她的鼻腔,令她有种陡然变成猎人的羔羊,即将完全被占有了的错觉。
反抗只会激起更加强烈的控制欲,石漫只好顺势接受,直到她快喘不过气,看似无害的人偶小姐才不舍地退开,却并没有松开对石漫的桎梏。
石漫有些狼狈地靠在墙角,抬着头喘气,她学习游泳时水下憋气都没这么窒息,这不是接吻,这姐姐像要把她的精气都吸走!
但她实在没力气吵了,有气无力地瞪了眼什么事都没有的学神“妹妹”,深深以为自己被瞧不起了。
孔知晚似乎察觉到她的不满,微微歪头,忽然体贴道:“要出去吗?”
石漫直觉有点不对劲,但看孔知晚这精神头,再来一次她不用干活了,于是立刻点点头,孔知晚真的退开了些,握住她的手向外走,像结束了小情侣偷偷摸摸的腻歪之后,终于回到常态。
仓库的铁门开了,却不是室外或者光怪陆离的梦景,而是孔知晚以前房子里的卧室。
梦境都是跳脱的,但有时也有独特的逻辑,石漫还在思索两地之间的联系,就被孔知晚轻轻一带,甩到床上。
石漫整个人都蒙了,被孔知晚冷着脸地咚在床,慌乱地双掌交叠抵住孔知晚的额头:“……就是梦里你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吧!梦里没有王法吗!”
“刚才是前戏,中场休息也结束了。”
孔知晚看出石漫真的困惑,于是说了梦境里的第一句话,她慢条斯理地取下眼镜,秀发垂落在石漫耳边,有些疑惑又理所当然地说:“……该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