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漫正式宣布,现在蛇成功顶替了蟑螂在她心里的位置,恨不得亲手送之灭绝。
梦境共通之后,奇妙的共振荡开两扇梦门,回荡在彼此之间,直接将石漫震出去了。
石漫不可能光吃亏,临退出前,狠绝地连根拔起种在孔知晚梦境的向家蛇纹。
她直接从梦中坐起,不小心磕到床头,吃痛地“嘶”了声,她不爽地锤了下抱枕,等下次她一定要在孔知晚的梦境好好除一遍咒。
实在不行她也种一个自己的咒令——亲都被亲了,蛮横点怎么了,利息!
向家蛇纹不知何时种进去的,但目前来看,最可能就是孔知晚回向家的那晚,如果是向善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很正常。
所以控制欲竟然是家族遗传吗,在后代的梦境里种下家徽,简直像在心口纹名字宣誓主权一样。
不。石漫拍了拍玩偶的头,孔知晚和他们不一样。
孔知晚就是孔知晚,向家登月碰瓷她家孔老师!
她捕捉到细微的推门和脚步声,立刻停住揍玩偶泄愤,下一秒敲门声响起,孔知晚低声问:“怎么了?”
应该是梦门的动荡之后,又被她磕到头的响亮声音吵醒了,石漫本来想装睡,后来一想孔知晚又不是傻子,于是装作迷迷糊糊地回到“没事,做噩梦了”。
“这样啊。”
门外安静下来,石漫却没听到孔知晚离开,寂静的午夜,昏暗的房间,她们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就这么无声地对峙着,无端令她心跳加速,梦境里强势又荒唐的吻重新在她双唇灼热起来,她下意识摸了摸唇,发现并没有像梦境里微微肿起,反而有些暧昧的干燥。
她一下子将暴打过的抱枕揽回怀里,脸埋进柔软里,试图平稳下令人遐想的寂静中,她过分的心跳。
她甚至有种荒唐的错觉,这么大声,说不定门外已经听到了。
怎么还不走啊?她有些口是心非地埋怨道。
孔知晚忽然说:“需要我陪你吗?别害怕。”
“谁害怕啊!”石漫变小声,“我可没有那么矫情。”
孔知晚捏紧蛇戒,梦境留下的动荡并非毫无反馈,她感受到她们之间似乎多了一条无形的线,牵动起彼此的一切感觉,不断变快的心跳声像在回应谁。
她有种奇怪的冲动,想要现在就推开门,不顾一切地亲吻令她心跳失控的罪魁祸首。
而且相柳留下的蛇纹被除去后,多余的东西没了,就只剩她们两扇心门紧密的连结,如此清晰,瞬间盖过了她血脉深埋的因果。
“早点睡。”孔知晚知道石漫的五感异于常人,如果她真进去,今天谁都别想睡了,于是强行按耐下过激的心动,触碰过双唇,又下意识碰了碰门板,像落下一个晚安吻。
“……你也是。”石漫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