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作精和他的怨种男友(完)

其实也没拖多久,迎新晚会说是迎新晚会,但张思瑶来得真的,请来了业内的大咖当评委。

只要是个学音乐的,就决定不会允许自己敷衍过去,陈幺也是,他很要面子,他什么都没有,也就在这上面有点天分。

他不想被人批得一文不值。

陈幺是用心准备了,他也确实是个很有天分的人,他这个年纪,对情感还没有很深的体悟,就选了首炫技曲。

他表演的可能没那么完美,但在他的年龄段,已经很了不起了。

《洛可可主题变奏曲》对换把、弓法、揉弦、指法,尤其是快弓、跳弓,速度都有极端的要求,陈幺是心疼自己的手,但现在好像有人无论他怎么样,都会喜欢他了。

他对自己拥有的一直很珍惜,他现在有了更高的追求,可指头的磨的起茧子了,竟然才换来了一句还行!

虽然夺了第一,但那句还行还是

让陈幺记了好久。

他这么小心眼的人,当然会记很久。

军训结束没多久,明渡就申请下外住了,但陈幺没搬出去,他就教室、琴房、寝室的三点跑。

有空就去参加竞赛。

年尾,作为迎新晚会的奖励,也算是当代青年的代表,国内顶尖音乐大学都派出了本校人员参加了一档名为大国音匠的音综。

说是综艺,其实更像是对国内的音乐人的激励和鼓舞。

音综的观赏性不如舞蹈综艺,但真正的艺术、真正的好东西,其实不需要多高的欣赏水平,安静地听一下,那种旋律其实非常的打动人心。

张思瑶带队,带人去打pk赛。

虽说都是大一新生,但世界上就不缺年少得志、才华横溢的人,尤其是这一期,脸都卷了起来,官方给的参赛选手的海报都能看出选手们的逆天颜值。

年轻、长得好,还有才华,几乎是新生代里最强的那一批人了,这一期音综一开就小爆了下,观众一开始是冲着脸去的,到后来都有点麻了。

都是人,为什么别人那么牛。

名校出高徒,打到最后的还是央音和魔音……输了三年了,张思瑶这次撞了大运,魔音这次的配置完全说可以开挂了。

云舟就是主角,艺术水平和天分就很高,陈幺作为前期衬托主角的炮灰,天赋也很强,不过在原剧情里,陈幺的心思不在这,云舟的心思也不在这。

现在俩人一直对着卷。

大国音匠这一期节目最后录播那天是在大年夜。

三年,三十年,魔音终于打败了一回央音,张思瑶捧着奖杯,像个疯子一样在跳,舞台最后洒了很多亮片,陈幺下台的时候手都在抖。

白毛衣,黑色工装裤。

他背着他的琴,细碎的亮片一直在飘,出场了他才知道下雪了,雪还很大,里面有暖气,他是没怎么觉得冷,出来了才哆嗦了下。

别人都有人接,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

陈幺没有家人,他的烂脾气也交不到朋友。

明渡的爸妈非要来,说要为陈幺庆祝——其实他们是不放心自己儿子。

不放心自己儿子到底有没有对别人怎么样。

明渡个高,黑靴子底子很硬,走过雪,会有一个个印子,他没穿羽绒服,黑色的风衣几乎到脚踝,就很飒:“你怎么出来了?”

天黑了,雪还好大,

陈幺没看到明渡身后跟了一对夫妻:“我没找到你。”

他走了两步,干脆跑了起来,他少年气的脸庞真的好漂亮,眉眼渗着玉一样的色泽,唇肉红而丰盈,他抓着明渡的袖子,“你去哪了?”

明渡的风衣很大,他张开手裹着陈幺:“你外套呢?”

陈幺才觉得冷,他怕冷又怕热:“我也不知道扔哪了。”明渡胸膛前就很暖,心跳声也很暖,他把脸贴上去,明渡穿得高领黑色羊毛毛衣,就很柔软,“哥,我赢了,有没有奖励啊。”

明渡摘掉陈幺的琴箱:“乖乖想要什么?”

打比赛打了半个多月,导师们一寸步不离地跟着他,陈幺埋脸:“老公,我想……”

明渡眉心一跳,捂住了陈幺的嘴:“回去再说。”

陈幺还没说什么呢,他不满的扭开脸:“明渡……先亲一下……”

看到了,明连右经常上电视,他真人比电视上的要严肃一些。

那个贵妇人应该是明渡的妈妈,麋鹿皮外套,香奈儿的包,优雅又和蔼。

就一秒,陈幺从脸红到脖子根,他慌了下,一把推开明渡,从人怀里出钻了出来,他头发都蹭乱了,有点炸毛,但脸嫩,还乖。

他就是长辈很喜欢的长相:“叔

……阿姨。”

还下雪呢。

明渡又走过去,他步子急,带起了一阵风:“乖乖,我们先进去。”

里面有暖气。

还乖乖。

陈幺是很喜欢明渡这么叫他,但仅限于私下叫,他真的很爱面子,脸红得好像要滴血:“明渡……你别。”他真的会不好意思,“别这么叫、我。”

脸红了,红得好像要冒烟了。

焦诗逃看着陈幺,脸上的笑容很自然,她就在电视上见过陈幺,屏幕上的年轻男生脊骨笔直,说话犀利直白,她还以为会是个很张扬、很独立的人。

不是不喜欢,她就是一直在想,那样的孩子、像雏鹰一样的孩子,怎么会跟她的小渡在一起。

焦诗逃没想到陈幺私下里会是这么个脾气,刚喊她儿子什么来着,老公?她笑意就深了些许:“是陈幺吗?我常听明渡提起你。”

陈幺完全不敢看焦诗逃了,他低着头,真的很不好意思:“阿姨。”

焦诗逃经常进行一些社交活动,她的手有种女性特有的柔软,也很温暖,陈幺没想到焦诗逃会主动牵他,就是……妈妈的感觉。

刚明渡怎么都拽不走的人,现在跟个小孩子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焦诗逃后面。

焦诗逃身上有很淡雅的香水味,她皮肤还白皙,但眼角已经有些岁月的痕迹:“这么冷,乖乖要添衣服哦。”

陈幺其实没听到焦诗逃在说什么,他就点头:“嗯。”

焦诗逃笑了下,她的头发用簪子盘了起来,岁月从不败美人,她偏头,眼角的细纹和笑意一样的温柔:“乖乖?”

“嗯?”

陈幺抬头,这次他听清了,就一瞬间,他刚退烧下去的脸又烧了起来,整一个就手足无措,“啊?”他耳朵也红,“嗯。”

大功臣是陈幺,张思瑶抱着奖杯跳了好一会才发现他们的大功臣不见了,一路问工作人员,才知道陈幺是出去了。

等会儿还有庆功宴,她追出来:“陈幺?”

陈幺平时是有点不太爱搭理人的,她理解,有才华的人,傲一点没什么,但现在,陈幺跟着一位很优雅女士,脸都快烧成火烧云了。

还不只是害羞。

他还会看偷偷看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抿唇笑了下,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就很……张思瑶没继续追,明渡和一个很眼熟成年男士并肩走着,跟在陈幺和那位女士后面,他们好像就是一家人。

他们确实是一家人。

大年夜。

陈幺被明渡和他的父母领回了他们家。

虽然他们在外面已经同居了,但焦诗逃还是给陈幺准备了房间,就在明渡房间的隔壁,考虑到陈幺年轻,他们还在房间里添了电竞椅。

展览柜里都是年下最时兴的鞋。

陈幺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了泰迪熊的地毯,就很童趣……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有好好被爱、好好对待。

明渡在楼下被他妈扯着耳朵教训,叫他半夜不要跑进陈幺的房间,还说他畜生,连陈幺那样的乖孩子都下得去手。

明渡被骂了老半天。

晚上他们吃的火锅,暖和,热闹。陈幺毛衣上都是味,来了新地方,难免不安,他一直听着楼道的声音。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是能听出明渡的脚步声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就开了个缝,探头探脑。

明渡被骂了半天,差点没被他妈逼着把裤子上锁了,他承认他龌龊并且下流,但他们这事,也不是他一头热。

他看到了个脑袋,和一张白皙的小脸,碎发有点蓬,眼睛很亮。

陈幺跑了出来,他就穿了毛衣,明渡家里有中央系统保暖

,光穿毛衣都热,他都出汗了:“你去哪了?”

被他妈妈骂。

明渡接住了陈幺:“热?”

外面还在下雪,窗户外面就是雪,今天其实挺冷的,但架不住他们心里热,“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跟我回家。”

陈幺连他爸妈都一直说不见。

陈幺还是感觉脸上烧得慌:“你还说呢。”他真的感觉很丢脸,“你爸妈来,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妈要来的。”

明渡其实也一直是拒绝他爸妈的,“我妈说她家儿媳妇这么争气,她作为家长肯定要支持一下的。”他说着,还笑了,“我妈还问我,你喜欢什么礼物?”

陈幺是收到了焦诗逃给他的礼物,他放房间了,他一直想看来着,一直没好意思拆:“你说我喜欢什么了?”

他跑回房间,素锦的礼盒包装很大气,也很正式,他想很想拆,但还是跑去洗了下手,他在卫生间还扒着门框警告明渡,“那是阿姨给我的,你别碰。”

“你喜欢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晚上吃的火锅,喉咙干,明渡倒了杯水,还没喝就听到人叫他。

“小渡。”

“小渡?”

刘妈是看着明渡长大的,她知道明渡对象过来了就很上心,她叫明渡过来,“你男朋友呢?”

她虽然上年纪了,但还是很开明的。

男女都一样。

明渡看到了刘妈端的凉茶:“洗手去了。”他没忍住,“没我的吗?”

在接陈幺回来之前,明家进行了大扫除,就连明连右养的狗,都被带去洗了个澡,不过焦诗逃还是担心狗吓到了陈幺,把狗关到后院了。

刘妈也就是老资格了,不然今晚也会被放假休息一天,“这是夫人准备的。”

明渡知道了,脸就有点闷。

“哥,我袖子湿了,给我找个……”陈幺指使明渡指使习惯了,离了人就不能独立行走,他又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脸圆圆的,胖乎乎的,还很慈祥地冲他笑。

他的脸今天就是很不争气,刷一下就红了,“阿姨。”

刘妈看到了,这孩子长得真好,比明渡长得还好看,听说还拉大提琴也拉得很好……夫人说得对,这孩子是怎么看上明渡的:“我是小渡家的保姆,您可以喊我刘妈,我做饭可好吃了,哎呀,话多了。”她笑起来,皱纹很深,“夫人给您准备的败火的凉茶,夫人很喜欢您呢。”

焦诗逃确实很喜欢陈幺。

她说,要不是陈幺出现了,明渡迟早地死在赛道、或者山道上。

明渡撞瘸腿可不是第一次出事了,明渡有次登山失联了半个月,那次失联了二十多人,至今还有十多人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但至今找不到人,懂的都懂了。

焦诗逃一直很焦躁,她是真怕明渡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