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没等到疼痛,鬓角的头发被人轻轻撩起,紧接着,有不匀称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
眼前的一幕,气的易安眼睛发红,咬牙咒骂一句:“畜生。”
尖锐的长针,从耳骨穿进去,再从耳垂穿出来,杂乱无章,纯粹是为了折磨与泄愤。
阿诺尔愣了一下,不知道埃伦德是在骂自己还是在骂他?
“得把长针□□,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易安尽量将语气放柔软,眼前的男人宛若惊弓之鸟,又怕他怕的厉害,易安只能温柔温柔再温柔。
说完,易安抬手,食指跟拇指捏住长针的尾端:“我要拔了,别害怕,我会小心一点。”
嘴上安抚着,手却已经在暗中用力,等话说完,一根长针已经在阿诺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从血肉中抽离出来。
阿诺尔呆愣的眨眨眼,半晌后才感受到酥酥麻麻的疼,他后知后觉的模样带着几分憨傻,看的易安心里发痒。
捂嘴轻咳一声,接下来,易安故技重施。
有了前车之鉴,阿诺尔便没那么好骗了,身体时刻紧绷着,准备与疼痛做斗争。
可易安有的是耐心,东拉西扯,问南问北,阿诺尔因为要分神应对他,便势必有疏忽的时候,易安钻的就是这个空子,下手又快又狠,丝毫不拖泥带水。
整整二十六根长针,抽出来之后血乎淋淋的,易安赶忙招呼小家政机器人,给阿诺尔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方小世界的伤药还挺灵验,喷上去之后伤口立马结痂,看到这一幕的易安,隐隐松了一口气。
处理完耳朵,小机器杵在一旁,跟个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看的易安心头冒火。
“还有膝盖,没看到流着血吗?你个小傻子,怎么说一步干一步,不知道举一反三吗?”
易安单手成拳,对着机器人圆溜溜,光秃秃的脑袋梆梆的狠敲两下,懊恼道:“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小机器人被敲得脑瓜子嗡嗡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伸出机械手爪捂住脑门,屏幕上不停刷新着委屈的表情。
阿诺尔看到这一幕,唇角不受控制的轻扬一下,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又立马将嘴角压了下去。
但就是这样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却被易安敏锐的捕捉到。
“阿诺尔,你刚才笑了吗?”
闻言,阿诺尔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他不是有意要嘲笑雄主的,他只是……
“雄主息怒。”
阿诺尔无可辩驳,是他轻敌了,埃伦德的计策到底成功了,让他在放松警惕的同时暴露出错处。
“别跪,又没做错什么,你笑起来好看,以后多笑笑。”
易安的话,阿诺尔不置可否,他温顺的点头,却没听到心里去。
还需要时间,易安心里清楚。
膝盖的伤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要用器具撑开过深的伤口,把残留在里面的玻璃碴用消毒水冲泡出来,这种剧烈的疼痛,转移注意力也没用,眼见阿诺尔疼的拳背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易安却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他夺舍的这个原身是傻逼吧?以折磨人取乐,这心理得扭曲到什么地步?
然而易安不知道的是,他坠落的这方小世界名唤虫族,里面大部分雄虫都是这个恶心的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