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个!”
粉丝还在催促。
秦恻看着沈之弥长而浓的睫毛发愣。
他突然想到,录节目的那次乌龙。
那个短暂的吻,秦恻几乎没有什么印象。
他只记得沈之弥刚吃过葡萄,嘴唇很凉,都是葡萄的味道。
秦恻垂眸,喉结不自觉滑动了两下。
他稍稍偏开视线,没有说话,仿佛也没有听到粉丝在喊什么。
沈之弥扶着车门的手指紧了一下。
他整个人都被秦恻罩着,木质冷香袭来,竟然有点说不出的危险。
亲……要亲的话,这个角度能借位吗?
沈之弥眨了两下眼睛。
他还没有想出答案,秦恻后面的保镖又退后了一步。
秦恻猝不及防压过来。
沈之弥闭上眼睛,感到一抹炙热擦着自己的脸颊蹭过,在耳廓上停留了一瞬,才堪堪移走。
耳朵烫得像火在烧。
粉丝们好像更激动了。
沈之弥克制住伸手捂耳朵的冲动,扒着秦恻的肩膀探头,朝粉丝们道:“才不亲给你们看!”
说完就跟打地鼠的那个地鼠一样,一秒缩回了车子里。
外面的喧闹声激起又降下。
沈之弥没再看,坐在车子里揉着还在发烫的耳朵,以及被牵连的半边脸颊。
没一会儿秦恻也回到了车里。
沈之弥把手放下。
秦恻看了他一眼,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他那只红的不正常的耳朵。
助理和小吴都进了车子。
沈之弥被盯得不太舒服,他眯着眼去看秦恻,秦恻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沈之弥低头,觉得自己心跳快得有点不正常。
秦恻垂眸摩挲了一下手腕,开口:“你公司的人是不是也觉得你长得很安全?”
沈之弥:“?”
“砰砰砰”几乎要跳出来的心脏陡然平稳。
“你有病吧秦恻?”沈之弥嗤笑,“自己眼睛有毛病就去看,为什么非要说我长得不好看?”
他反应有点大,话里带着足足的怒气。
秦恻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连保镖都不给你安排?
沈之弥冷笑着看向窗外。
他长那么好看,凭什么说他长得安全?
他从一开始见到秦恻,就很实事求是地在心里夸这人长得不错。
今天直播完,他还夸了秦恻手长得好看。
但秦恻这两天一直反复提到「安全」两个字。
哦对了,早上还暗示他「扫兴」!
沈之弥耳朵上的热度也降了下来。
他靠在靠背上,嘴角扯出个完美的微笑:“好,我长得安全,那你说谁长得不安全?”
秦恻:“……”
他只是随口说一句。
沈之弥较真上了:“让我看看秦总喜欢的是哪种类型,内娱有吗?外国的也可以。”
秦恻没回答,揉了揉眉心。
“说啊。”沈之弥用膝盖碰他。
秦恻收了收腿给他让位,在心里决定再也不碰这个话题。
不说话,看来还真有?
沈之弥更气了。
他眯眼笑:“你说出来我也去欣赏一下嘛,我又不会做什么,把你偶像捂那么严实干什么?”
秦恻哽住:“……”
他难得狼狈。
沈之弥还没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前面坐着的司机和助理倒是大开眼界。
司机没绷住,“吭哧”一声笑了出来。
“开你的车。”秦恻沉声道。
两人上了飞机。
沈之弥找到座位,就拉上隔门,盖上毯子窝在座位里睡了一觉。
等飞机降落,秦恻叫他时,还有点忐忑。
沈之弥在车上的反应的确有点大,比第一次听到「安全」这个评价炸得还厉害。
结果隔门打开,沈之弥揉着眼睛嗯了一声,老老实实跟着他下飞机,看起来早忘了生气的事。
似乎睡一觉就把自己哄好了。
秦恻觉得有些奇怪,但又怕再把这人的气勾起来,便没有问。
拖拖拉拉为期两个月的综艺终于结束,秦恻在公司撒的网也有了进展,下了飞机便立刻忙了起来。
沈之弥也忙着分析剧本,马上就要赶去剧组拍戏。
两人在节目最后一期的表现,倒是始终在网上被翻来覆去的观看。
尤其是秦恻扶着沈之弥下跳楼机的那一幕,直接被挂在了亲密超话的置顶微博,被称为全世界最甜,没有之一。
书房里。
靠墙的置物架上放着个纪念币展示盒,里面装着五枚金色的纪念币。
纪念币的下方,是个老旧的硬皮画册。
置物架正对面是一台书桌。
书桌后秦恻又开完了一个团队内的小会,关上电脑,揉着眉心打了个哈欠。
他靠在椅子上眯眼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几秒,又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看。
玩跳楼机那天被沈之弥抓出来的痕迹早就消失了,就沈之弥那点力道,根本留不下什么。
秦恻认真地端详着自己的手。
从手腕到手背,再到手指、指甲。
直到计时器发出滴滴的声响,秦恻才突然回神,失笑。
他竟然盯着自己的手看了足足五分钟。
他从来没像这样打量过自己的某个身体部位,不管是脸还是手。
总觉得这种行为是沈之弥的专利。
不过……
沈之弥那天夸他的手长得好看。
细想一下的确是这样。
沈之弥偶尔会盯着他的手出神,在他打字时、洗手时,或者吹头发时。
一开始秦恻只以为沈之弥是在发呆,随便找了个视线落点。
没想到真的是在看他。
秦恻心情有些愉悦。
他看了看时间,准备喝杯水然后休息。
起身离开书桌。
临出门前,秦恻屈指在装着纪念币的展示盒上敲了敲。
秦恻下楼,意外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
不仅是灯,连电视也还开着。
看样子屏幕上播放的是纪录片,沈之弥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屏幕,一边写写画画。
秦恻有些惊讶。
他看了眼时间,问:“还没睡?”
“嗯?”沈之弥越过沙发看过来,一脸困倦。
他打了个哈欠,解释:“还有些资料要查。”
秦恻眉梢动了动,对沈之弥的工作产生了点好奇。
别的工作查资料也就罢了,演员的工作要怎么查资料?
秦恻倒了杯水,走到沙发后,也看了会儿纪录片。
纪录片讲的是十几二十年前一些孤儿院的故事,基调灰暗压抑。
看了一会儿,秦恻问:“下一个角色是孤儿?”
沈之弥点头。
这纪录片白天他也能放。
但怕秦恒看到了想到不开心的事,所以沈之弥特地放到了晚上。
看了一会儿,秦恻的视线由电视屏幕,转移到沈之弥身上。
沈之弥估计是真的困了,一开始还能维持正襟危坐,慢慢就窝在了沙发上。
他应该是洗完澡了,穿着睡衣。
黑发软软的垂下,发尾有些长,轻柔地垂在耳朵和额头上。
这副困恹恹的模样意外显得有点乖。
乖到让人忘记他的一些可恶行径,乖到让人不自觉想进行一些危险的试探。
那个问题又从秦恻脑海里浮现。
现在问出来,似乎再合适不过了。
晃了晃杯子,玻璃杯中的清水将灯光搅成细碎的光点。
秦恻喝了口水,貌似不经意般问:“听说你们演员分为体验派和方法派?”
沈之弥「嗯」了一声,抬头看他:“你还挺了解?”
秦恻心跳倏尔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