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非常好。
解决了这个难缠的赵天,小飞让空姐照常在机舱工作,以免再次发生类似的情况。
赵天走回去。
他的座位靠窗,经济舱座位之间的空间很狭窄,要坐进去需要外面的人起身让他。
坐在靠走廊的位置是一位年轻女性,见赵天过来皱了皱眉。她倒不是觉得起身让一下麻烦,而是觉得赵天这人很烦。
从上飞机起就一直哔哔哔的,一会挑剔座椅一会挑剔空姐没主动给毛毯,直到吃饭的时候才能堵住他的嘴。
刚才吃饭的时候,赵天要了两份,要第三份的时候被空姐礼貌拒绝还扬言要投诉空姐。
她翻了个白眼,起身,让位。
没想到,赵天居然连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是麻烦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这人,怎么回事?女乘客一脸茫然。
赵天坐下去之后,也觉得有些恍惚,似乎不太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没什么尿意,刚刚为什么非要去上厕所。
而且,他似乎没上厕所就回来了,真是给大家都添麻烦了。
赵天打定主意,就算待会想上厕所了,也要憋着不再给别人添麻烦。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没睡一会,赵天却又觉得很冷。
他搓了搓手臂,醒了过来。
要不,找空姐要个毛毯?算了,不要麻烦空姐了。
赵天索性不再睡觉,盯着窗外发呆。飞机上的窗户很小,看过去也只能看到没什么变化的云层。
这段航线的天气似乎不太好,飞机一直在云层中穿行,外面都是灰蒙蒙的雾气,什么都看不见。
赵天的位置,恰好在机翼的部分,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巨大的灰色机翼和上面的零件。
机翼上,写着该架飞机的编号,ah715……
嗯?
赵天用力揉了揉眼睛,刚刚他怎么看到机翼出现了重影?而且机翼上还出现了大量的锈迹。
怎么可能,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他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嗯,没有重影了,果然是太困看错了。
不对。
赵天坐直了身体,把脸贴到窗户上去看。
机翼上的编号,怎么是my517?他记得,应该是ah715啊。
赵天犹豫片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登机牌,定睛看去。
登机牌上写着的,明明是“ah715”。
“怎么会这样!”他忍不住低呼。
“怎么了?”旁边坐着的女士,幽幽问了一句。
赵天第一反应是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你你,你是谁?”
坐在他旁边的人,不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性吗?怎么会是四十几岁的中年女性?
赵天用力揉了揉眼睛,把眼眶都揉红了,也没从疑似幻觉的场景中醒过来。相反的,他发现了更多不对劲的地方。
飞机内的装饰,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刚才他坐着的地方,明明都是浅灰色座椅,现在却变成了深蓝色的座椅。
赵天记得,这种款式的座椅,是好多年前流行的款式。因为审美过于老旧,早就被各个航空公司淘汰了。
而且,他的正前方,还有一则广告,广告上的明星分明在几年前就已经退圈了。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六神无主,慌乱地去拿前方口袋里的报纸。一打开报纸,他就整个人呆住了。
上面写着的时间是,2065年7月14日。这是,十年前的报纸?
他,怎么会跑到十年前的飞机上,十年前,my517次航班?他怎么觉得,有些熟悉。
“您好,各位旅客,现在为您提供餐食,请您调直座椅靠背,方便后方的乘客用餐,谢谢。”
空姐推着餐车走过,身上的制服也是没有见过的款式。
“您好,您的餐食。”
赵天瞪着杂志发呆,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旁边的女性索性接过餐食,放在了他的小桌板上。
“你不饿吗?吃饭吧。”
赵天此时已经处于一种思维迟滞的状态,几乎是下意识地听从旁边人的话,打开了餐食盒。
“!”
他整个人猛地往后一弹,差点没挤进靠背中去。
一股恶心的腐烂味道蔓延开来,餐食打开之后,里面黑乎乎的一团,米饭长霉,上面还有蛆在扭动着。
“这是什么,呕。”一开口,赵天又觉得自己想吐了。
不对,这太臭了,整个机舱都是臭的。
“你为什么不吃呢?”旁边的女士又开口问。
赵天:“这东西都臭了啊,都腐烂了啊,怎么吃啊!”
催眠的功效在强烈的刺激下彻底失效,他又变回了自己。
“什么玩意!空姐,你们这是什么玩意!是不是在耍我!”
空姐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些,之前是微笑,现在却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呢?”
赵天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只会凭借本能行动。他指着小桌板上的餐食,语无伦次道:“这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这,这能吃吗!我要离开这里,立刻停下来,降落!”
空姐完美的笑容没有任何变化。她的声音温柔可亲,耐心解释道:“您好,这位乘客,这是为您准备的餐食,为什么不能吃呢?”
“这,这都腐烂了!”
空姐的笑容,越来越深,她的嘴,几乎要裂到耳根:“可是,我们都在腐烂。我在腐烂,你在腐烂,大家都在腐烂。腐烂的你和我,吃腐烂的食物……”
说着说着,她的嘴里爬出蠕动的白白胖胖的蛆,她笔直的鼻子慢慢塌陷。“啊啊啊啊啊!”赵天再也忍不住,疯狂尖叫,他想逃,想离开这里。
可是转头一看,发现坐在身边的女士皮肤也变成了青黑色,眼睛挂在嘴边,露出黑洞洞的眼眶。
眼眶中,同样爬出了一条又一条蠕动的蛆。
赵天又退了回去,却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难道是蛆爬到了自己脸上?他抬手就往脸上一抓,却觉得脸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了下来。
这是什么?
我的左眼,怎么看不见了?啊,原来在我手里的,是我的左眼啊……
一条蛆虫,在左眼球上蠕动着,蠕动着。
“飞哥,怎么样?”薛砚舟问。
小飞:“我还在找,这家公司是今年刚成立的,竞标了不少航空公司的配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