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辰抬起唇角,似乎觉得有趣,谁料下一个词还没说出口,转眼便低低咳嗽起来,修长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额?没事吧?南肃怔住,可他正不高兴呢,话到嘴边就成了一句:“你个病秧子可别死在爷床上,晦气得很,听见没?”

仿佛,这种说话方式已是他多年的习惯。

殿辰呼吸停滞,转眼咳得更加剧烈,好半晌才喘出一口气,皱眉望向眼前这位嚣张跋扈的世家公子

“世子过虑了,我死也会死远些的。”

只一瞬间,那温润形象便轰然倒塌,殿辰盯着他,半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抱歉,刚才看走眼了,多有冒犯,万望见谅。”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幻觉,说完男人就脱衣,躺下,盖被子,冷淡地阖了眼眸,一套动作简直行云流水。

南肃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的心思戛然而止,一把拉过被子跟着躺下。

他心道:果然是皇帝的种,一样的喜怒无常,竟差些被骗了。还好小爷吃软不吃硬,如此一来更好,至少两人的关系不会更进一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这一夜,南肃睡得并不安稳,却不知是何原因。

天光蒙蒙亮时,他习惯性一翻身,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睁眼一看——

妈也,好新鲜的男尸!

他尖叫一声,嗖地往后退,不料动作大了些,腰下竟蹭起来一层东西。揭开被子一瞧,顿时更加震惊:女子新婚夜要放一块纯白的落红布,那他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殿辰似乎睡眠很轻,立刻就被吵醒了,两只漂亮眼眸陡然一睁,目光就随之落在那块纯黑的软绸上……

视线堆叠的瞬间,空气里莫名变得窒闷,仿佛有种一触即发的危险。南肃喉结一滚,语声空洞地道:“……长见识了。”

殿辰平静地点头:“长见识了。”

一阵更难熬的沉默过后,某人别过脸:“你来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