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看着他身后的数名侍卫,勉强压下了一些火气:“我没酒了,下山买酒去!”

“世子放心,明天我便将佳酿送进您房里。”中年人顿住,微微一笑:“吃的喝的,玩的耍的,您想要什么,我等都会为您送来,还请世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当下人的。”

南肃深吸一口气:“好啊,我想要女人!”

“佛门重地,还请世子自重。”

“那就让我下山去,不劳烦你!”

“世子。”

中年人深谙殿家作风,虽是笑着,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情绪:“圣上下旨让您在寺中陪同六皇子,莫非,您这是想抗旨么?”

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问题一般,南肃折扇一展开,挡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

他盈盈一转眸,一段绝妙的公子风情霎时尽在眉梢,浑然天成的浪荡与玩世不恭:“瞧你这话说的,那就麻烦你了,十坛春风酿,不是醉贤居的小爷可不喝!”

窄腰一扭,便是向山上的方向去了,却走了几步又停下,他提扇指着中年人,眼睛微眯道:“还没问你这条好狗的名字呢?”

中年人宠辱不惊地道:“段念,奉皇上之命前来伺候六皇子与您,望您日后多照料。”

“好说。”

南肃琅情一笑,回身哼着小曲儿上山去。

寺里的建筑顶端在夜色里只留下模糊轮廓,他顺着台阶一节节往上爬时,抬头望向藏经阁的方向,眼中闪过几丝狠戾。

当天边泛起一丝白,一身污渍的殿辰终于拿着一张被撒了几滴菜汤的纸条,走进了书房。

他惯爱整洁,甚至可说有轻微洁癖,却将那纸条郑重锁进了盒子,然后在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