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师叹息一声:“怎么可能没事?只不过左右能活的,放心,我照料了六皇子七八年,知道他的情况,您不用太忧虑。”

南肃微微一笑:“无碍,我陪着他。”

……

直到天明时分,忙乎了一夜的小院才沉寂下去。

所有人都退下了,只有南肃坐在床沿,盯着殿辰苍白的脸颊。

良久,他伸出手替男人将被汗打湿的鬓发拨开,指尖轻拂过男人刀削般的下颌骨。他的动作那般柔和,慢慢蜿蜒到喉结,锁骨,胸膛,然后——

停在心脏位置。

原来,谁不是一匹脱缰野马?

南肃猛地用力压下去,殿辰昏迷中闷哼一声,剑眉轻轻拧在了一起:“崽崽,疼…”

两个字,就让南肃知道了自己的可笑。

他抬起下巴,手指斜插进墨发里,从额前一捋便到后颈。帝都第一浪子,随意动作也是骚情,连屋内没有生命的家具盆栽都觉得他是在勾引它们。

太阳已经当空,南肃看了看天色,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大步离去,再不回头看一眼。

……

当天傍晚,皇宫终于派人来世子府了。

哪个皇子会像殿辰这般不受重视呢?下山都好几天了,皇帝仿佛才知道这件事似的。